凌晨三点。接到助理电话时,贺祁年刚结束饭局走出酒店。
上海的风北京还要烈,卷着初春的干裂。
贺祁年听助理急促模糊地说:“贺总,在朝阳医院,我已经到医——”
话没听完,贺祁年就挂了电话。
直接又给司机打了过去。
上海投行那群人个个喝的七扭八歪,意识都不算太清楚的相互搀扶着先后上了车。
一个肥头大脸的男人走到贺祁年身边,拉住贺祁年,“贺总走啊,接着下一场啊。”
贺祁年:“刘总,改日再聚。”
被称呼刘总的人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悦,随即似是很懂地笑道:“佳人有约?”
贺祁年:“不是,家里人住院了。”
陈漓睡得迷迷糊糊,她躺在床上感觉胃的位置在隐隐抽着疼。头也疼,手也疼,眼睛更疼。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了眼四周。
医院?她不是在跟路总编喝酒吗?
门外传来又轻又急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压着声音在说:“你们这些做家属的到底怎么想的?没看到她的胃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敢让她这么喝?我跟你说,你们这次是来的及时,才不至于是大问题,再晚点那就是胃穿孔了。”
“医生,她还要多久能醒?”
“看情况,”医生声音又沉又闷,大概是没见过小小年纪胃病就这严重的病患,“她这是胃出血导致的失血性昏厥,这个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好在刚刚的检查结果显示目前各项指标已经基本平稳,应该快醒了。虽然目前是基本稳定,但她现在的状况也是经不起折腾,你明白吗?”
“明白,谢谢医生。”
“还有啊,她不光有胃病,还有贫血,低血糖,精神衰弱——”医生细数一遍,震惊道,“她才二十出头,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她哥哥,难道不关心妹妹的身体状况吗?”
“对不起医生。”
“”家属态度良好,医生就算再怒其不争也不便再说什么,叮嘱了几句饮食的注意事项,就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开关门声响起,陈漓立刻闭上眼睛。
脚步声小心翼翼地走近,在床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