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洺川神经一跳,很轻地“嗯”了声。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那人似乎没有要给盛洺川留准备时间的意思,没有任何前兆问出了那个最尖锐的问题:“如果回到那年,在你明知后果的前提下,你还会选择进入这一行吗?”
肌肉像是在条件反射地收紧,盛洺川握筷的手指极速泛白,血液逆流而上,瞬间赤红了脸。
很简单的问题,但对盛洺川而言,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从前没有,现在依旧答不出。
他不是理想主义者,从不相信回到从前那些虚无缥缈的假设。他认为发生就发生了,回不去更改变不了,他从不做无谓的假设,更无法逼自己去做不可能的回答。
但实际上他,他认为的那些大道理才是虚无缥缈的假设。他连最基本的一点都没做到。
“或者我换个问法,”那人轻声又说,“你很清楚进入这一行后即将要面对的那些事会是怎样的,所有的一切在你面前都是透明的。但此时,我拿着一个很好的剧本告诉你,你可以出演我电影的男主角,你会答应吗?”
“……会。”盛洺川说。
那人:“可我又告诉你,你要演这部电影就必须陪投资方喝酒,你愿意吗?”
“……”盛洺川答不上来。他不愿意,但‘不会’两个字分明就在嘴边,他愣是说不出口。
“没有答案在心理学上是一种默认。”那人喝了口茶,品了品,“现在茶的温度正合适。”
“其实你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只是低估了选择后要付出的那些代价。”那人放下茶杯,给自己倒满,又给盛洺川也倒满。“或许你还可以这样想:选择并没错,错的是选择之后的选择。”
盛洺川抬头,表情充满疑惑。
“你以为你的选择只是陪酒,却没想到陪酒只是开始。那些真正残酷和肮脏的后续,并不在你的预想范围里,你觉得那些不该发生在你身上,你觉得你的努力不应该被如此对待。你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你应该是成功的那个,但没想到你的成功居然是通过那样的方式。你觉得自己的人格和从前坚持的那些遭到了侮辱——”
“别说了”
盛洺川不知何时起,脸上肌肉紧绷了起来,眼中的恐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