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辛年眠浅,睡觉不踏实,听到动静就有条件反射。
瞳仁倒映沈思夏的轮廓,他慢慢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程辛年那一下真够使劲,她的手腕都捏红了。
只睡了一个小时,程辛年头疼欲裂,手掌扶额:“饭烧好了吗?”
“烧好了。”
程辛年身上滚烫,两团火烧云似的覆上他的脸颊。
沈思夏消毒他含过的温度计,放回了原处:“你脸很红,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
额前的碎发盖住了他眼里的暗涌:“我不想去。”
他厌恶医院的消毒水味,惨白的墙壁总会让他想起,那个男人浑身鲜血淋漓,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个晚上。
“我想吃饭。”他声线平直,没有掺杂任何情绪。
别人生病食欲都减退,程辛年病了但不影响胃口。
他冰箱里没多少菜,她拣来拣去,做了炒时蔬、青豆炒虾仁、炒蓬蒿,还洗了盆草莓。
桌上全是绿菜,除了那盆草莓。
他小时候吃过妈妈做的菜,他爸过世后就再没有人为他做过饭。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揶揄:“你是要不动声色的提醒我,我被人绿了?”
“想要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
他像在跟自己较真,一筷子吃不出味道就再来一筷子,一盘菜就这么被他较真空了。
沈思夏说:“你生病了,胃口倒好。”
他之前吃了碗鱼粉,现在又吃了她做的菜。
程辛年笑,其实他胃里撑的发紧,难得有人给他做饭,他不好意思辜负沈思夏辛苦的成果。
沈思夏往嘴里扒了口白饭:“你这两天在家着凉了吗?”
“可能是前天出了汗,吹了风着凉了。”
果然是那天跑步着了凉,出汗了还陪她在风口说话。
“你人看着挺高,这身体素质怎么那么差?”
程辛年凉凉的瞥了她眼,纠正:“身体素质好不好,不在这些方面表现。”
沈思夏诧异:“那在哪些方面?”
程辛年顽劣的勾了勾唇:“持久力。”
沈思夏反应了几秒,脸噌的发烫,低低的骂了句:“流氓。”
可惜他感冒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