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想通了许多。
他本以为霍显与寻常人一般,只会对他装模作样的说教,可他与姬玉落说的都不无道理,又加上这几日看他指点朝露功夫,并非寻常无名之辈,便也想收了心,向他讨教一二。
哪知今日他本本分分,也未有出格之举,那疯子竟然转头又让人将他吊起来!
魏饶气到没话说,一双狭长的睡凤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他。
霍显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太阳穴,脚边窝着只赖在他大氅下避寒的猫儿,他心情显然不好,脚贱地踩住猫尾巴,故意令它动弹不得,仰头喵喵地叫。
又贱嗖嗖地对魏饶道:“如何,很生气吧?”
魏饶闭嘴不言。
就听霍显“啊”了声,“那又怎样,你也打不过我,你看,我把你吊起来,你跑都没法跑。”
少年气得呼吸都重了,殊不知这只是个开始。
后面几日,霍显就跟有大病似的,每日卯时不到就醒来,醒来便要找魏饶的麻烦,不是让他到树下去扎马步,就是让他去柴房劈柴。
冬日昼短夜长,那个时辰天边还一丝天光未现,整个水榭笼罩在黑夜里,阒无人声,他便在旁盯着魏饶,时不时还要指点江山地数落他几句。
魏饶呢也不是个傻子,明显看出自己是被当枪使了,有人心里憋着气,又不舍得对夫人发作,便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只见魏饶看他的眼神都要凝成冰霜了。
南月旁观全场,心道魏小公子脾气倒是收敛不少,可要再这么持续下去,只怕也要耐心告罄。
姬玉落也并非全无察觉,只是这一年来霍显脾气太好了,好到她都忘了当初这人其实暴躁得很,想当初他从她嘴里撬话无果,一只手险些将她掐死,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脾气?
但若是当初也就好了,任他发泄出来,许是这篇就翻过了,偏偏他在她这里阴阳怪气,话不说透,让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日霍显踩着子时回到内室,姬玉落特地撑着眼皮等他,待人上了榻,才侧身往他边上靠。
手也不是很老实,直从他寝衣下摆钻进去。
被霍显隔着衣裳摁住时,她道:“我伤好了。”
霍显“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