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却是何意?”
“我、我……”
解答这道题目对于霍肆渊来说,明显比赢得竞技要难得多,他张口结舌,“我”了半晌,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搔首踟蹰,神情窘迫。
我强作镇定,解围道:“公子此言,未免失之偏颇。”
刘恕眸子一转,目光如钉,扎在我身上:“哦?你且说说,孤怎么偏颇了?”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道:“英雄赠金花予美人,美人难道单单指相貌好看的女子么?我以为非也。”
“诗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声情并茂地念了诗,又脸不红心不跳地偷换起概念来,“于情窦初开的清纯少年而言,‘伊人’固然是魂萦梦牵、念念不忘的韶华佳人。于胸怀抱负的有志之士而言,‘伊人’又何尝不是理想?纵然道路漫长险阻,也要全力以赴;纵然时势不予我待,也要逆流而上。”
刘恕微眯了眸子看着我,面色无波,不辨喜怒,我硬着头皮,继续振振有词地道:“这满腔忠悃执着,不也是臣子待上之心么?依我看来,霍将军赠金花予公子,将公子比作美人,与其说是唐突冒犯,不如说是真情流露。”
刘恕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花:“真情流露……”
我实在拿捏不准刘恕的心思,倘若他非要扣给霍肆渊一个“不敬”的罪名,我岂不是坑害了霍肆渊?一念及此,我的心一下子又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万俟瑜瑶起身离席,行至我面前,亲自将我扶起:“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说得真是好,好极了。”
她面向代国臣民说了一段话,神色肃穆而庄重,她说完后,译者正待翻译,她作了个手势,译者会意,当即缄口。
万俟瑜瑶道:“金花,金子代表光明,花朵代表美好。我们的祖先留下英雄与金花的传统,便是教后人牢记,手中有金花,才是真英雄。”
她看向刘恕,笑道:“金花本意与求亲无关,先父年轻时,便将自己的金花送予了武川。”
万俟瑜瑶回席时,我不由追望着她的背影,仿佛第一次认识了她——作为一位王的她。
得万俟瑜瑶援手,我和霍肆渊总算安然度过此关,刘恕收下金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