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于尘埃,在这幅祥和的画卷中,平添一笔寥落。
我轻轻推开门,走到他身后,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我小声道:“星湖,你的头发乱了,我替你梳梳。”
见他不语,我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仍不语,我亦不再多问,捧起他的发梢,拂去上面的灰尘,以手为梳,自发根穿过,展平理顺,梳至发尾,若有打结,便小心解开,一丝一缕,莫敢怠慢。
我爱极了慕星湖这一头如瀑墨发,莹润柔顺,那样干净,那样美好,绕指的触感,温柔得仿佛能将心都融化成水。
难怪人们常将“青丝”比作“情丝”,青丝缠绕指尖与情丝缠绕心头的感觉,应无甚分别罢。
“星湖,我以前也会给你梳头发么?”
“不曾。”
“为何?”
“那时我没蓄长发,不用怎么梳,你喜欢如今这样么?”
“喜欢。”
慕星湖唇角扬起,眼含笑意,心情多云转晴。
我给他梳好头发,绑上发带,目光不经意越过他肩头,瞟见书案正中的书册下压着一副画,露出一角,墨迹尚未干透,想是新作。
我不禁好奇道:“你又画了什么?给我瞧瞧!”
慕星湖放下手中的书册,转过身来,用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目光飘忽:“早起可用膳了?”
我半嗔半恼地道:“你把我锁了,让我喝西北风么?”
慕星湖轻声道:“不锁起来,万一你再撒酒疯可怎生是好?”
我当即反驳:“我哪里撒酒疯了?”
慕星湖委屈地道:“扬言要将我沽了换酒,又说那些伤人的话,可不是撒酒疯么?”
我自知理亏,虽不肯马上服软,声音却已低了下去:“你锁我一夜,又在我脸上画猪头,咱们扯平了。”
慕星湖不悦道:“我锁了你,你又是怎么糟蹋离微的?至于猪头,那可不是我画的。”他戳着我的脑袋,挖苦道:“若是我画,定教你认不出自己还是个人!”
在我愣神之际,他又戳了一下我的脑袋:“咱们没扯平,你可快点想想怎么补偿我罢!”
我揉了揉脑袋,眼见他又要戳来,缩着脖子,向他身侧一矮身,闪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