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身子有些打颤。
“我没卖身给你,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想做什么,做了什么,自己会负责,轮不到你来管我!”
慕星湖攥紧袖子,牙关打颤,嘴唇哆嗦,似在竭力地克制着怒火。终究,他什么也没说,从我身旁绕过,发泄般狠狠地摔上门,负气而去。
他刚走,我便后悔了,又懊恼又委屈,既怪自己鲁莽,说了难听的话,又怨慕星湖不问青红皂白地罚了无辜的绘梦。我宁可他给我脸色,罚我骂我都好。
过了一阵,我火消了大半,冷静下来,暗自盘算:还是跟慕星湖解释清楚,道个歉,免得他胡思乱想,也好顺便为绘梦求情。
我走到门口,却拉不开门,这才察觉门竟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我不由气苦,憱然不悦:“慕星湖,你这是何意?快放我出去!”
拍了半晌门,手都拍麻了,也无人应答,想来他已走远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回屋,瞧见桌上的离微,登时找到了撒气对象,乱弹一气,直摧残得自家耳朵嗡嗡作响,方才作罢。
次日清晨,门外传来响动,我闻声奔出房门,见是绘梦,先是一呆,继而快步走到他跟前,询问道:“打哪了?打得重不重?”
绘梦不明其意,面露迷惑之色,过了会儿,才轻声道:“姑姑误会了。主上并未打我,只是罚我去玉鸣先生那里抄账本。”
我愣了愣:“就这样?”
绘梦道:“主上待下宽厚,极少刑责加身。多数时候罚我等,都是去西上院替先生们做些琐事。严重些的,才会罚禁闭、禁食。”
我心知错怪了慕星湖,声音低了下去:“唉……其实你也没错,怨我。”
绘梦垂首道:“我昨日得意忘形,在值醉酒,玩忽职守,本就该罚。姑姑昨日醉了,幸得无事,姑姑若伤毫发,我都百死莫辞。”
“罢了。”我叹了口气,问道,“这时候东临君会在哪呢?”
绘梦道:“主上此时多半在书房。”
我简单梳洗后来到书院,行至书房门外,门未关严,透过门缝,见慕星湖独坐案后,手捧一卷书册,正安静地看书。
晨曦微露,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华光,绑发的丝带不知何时脱落,发丝略有些凌乱,披散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