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起小名吧!”
我偏着头想了想,道:“他的小名就叫‘多多’吧!”
我在一阵颠簸中清醒过来,正午烈日当空,才睁眼,便被刺得又闭上眼。
我回忆着方才的梦,我不知它是我的记忆碎片,还是我的意识投射,或者是“谁”编出来给我看的,以此麻痹我对真相的求索,我觉得什么都有可能。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报复性和泄愤性的怀疑,怀疑天,怀疑地,怀疑人生,怀疑世界,怀疑一切。
独独不怀疑,“黎砚”是我的弟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
既然那个“东西”阻拦我去追寻“黎砚”,那么也变相地说明了,“黎砚”是它想要掩盖的,而它想要掩盖的,或许就是我的“真实”。
我想着“黎砚”,忽地惊坐而起:这时已过正午,我在哪?那个黎砚又在哪?
我张皇四顾,却见自己坐在一辆车中,旁边放着三尊与人平躺下一般长短宽窄的船型棺材,两大一小。
我又见车子前后都有黎砚手下的骑兵,队伍正朝东而行,知黎砚并未抛下我或杀死我,我松了口气,问旁边的人:“你们少将军呢?”
那名骑兵冷哼一声,对我心怀敌意,不予理睬。
我便缄口不言,默坐车上。队伍行至一处山崖下停驻,黎砚策马驶来,未着盔甲,披麻戴孝,见我醒了,冷冷地道:“下车。”
我依言下了车,便有六名士兵两两成组,抬了三尊棺材往山崖上行去。黎砚在前引路,我想了想,紧跟上去,追上黎砚。
黎砚见我跟来,脚步一顿,道:“滚开。”
我死乞白赖地道:“我们的事还没弄清白呢,你让我滚哪去?”
黎砚没好脸色地道:“我去葬我父母和妹妹,你跟来干什么?”
“将军,你不觉得整个事件巧合得过分么?”我迟疑道,“说不定,他们……也是我的父母和妹妹。”
黎砚眉宇间闪过愠色,手按在剑上,在他拔出剑前,我先道:“你难道没有过一丝怀疑么?没有的话,你为什么带着我?”
黎砚瞥了棺材一眼,不知所思,良晌,缓缓地放下手,冷然道:“跟着可以,闭上嘴,不要说一个字。”
我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