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白珍珠笑着招手,“小连子。”
小连子忙碎步跑了过来。顺喜身边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虽有很多子孙徒弟,可最喜欢的还是白珍珠,这一点人尽皆知。
“师父还没歇下吧。”白珍珠笑着接过热水。
小连子也不敢放松,仍伸手托着盆底,明明被烫的龇牙咧嘴,却连珠炮似的回道:“那当然,屋子里热腾腾的,祖宗还没睡下,刚吩咐了奴婢送热水。”
“行了行了,我去吧。”白珍珠看他可笑,将他赶走,端着盆侧身顶开门帘。
造价不菲的软厚暗紫色门帘里,顺喜散发坐在炕上,他约摸五十不到,面皮细嫩,像一只成了精怪的黄鼠狼,正倚着只攒金丝软枕眯眼抽烟,白珍珠笑着缓步走近,将热水放在地上,跪地为他除去鞋袜。
顺喜也不看他,等到腿脚都泡松软了,才微微睁眼,将手里的烟枪伸了过去,轻声道:“尝尝。”
白珍珠没有接,只凑近闻了闻,由衷道:“是好东西。”
“好东西你不接,看不起你爹呢?!”顺喜冲他脸敲了一记,适才隔着烟气看到那张笑颜,猛的一愣,连似乎永远睁不开的眯眯眼都跟着放大。
白珍珠去了建州一个月,看着比先前瘦了些、虚弱了些,就是怎么多了颗还在渗血的红痣,让他本就女相的面孔显着更加俏丽,甚至透着逼人的妩媚。
“刚给干爹洗了脚,怎么能接呢。”白珍珠没有注意到顺喜的呆滞,他笑笑,用身后内监捧着的面巾擦擦,适才将烟枪接过来,“那岂不是喝了干爹的洗脚水?”
“小兔崽子。”烟气冲鼻,顺喜适才回神,示意他坐在自己身侧,笑道:“珍珠,回来了。”
四下伺候的内监悉数退下,白珍珠低眉点头,对着烟气深吸一口,自袖管中抽出一张纸,塞进顺喜手里。
那张纸十分厚实,不似平常写字用的宣草,顺喜叼着烟展开,上面写了“房契”二字。
顺喜不动声色,他对这房契的来历心知肚明,这房契上的宅子在离皇城不远的菜帽胡同里,因为此处甚是热闹,不论出租给别人住或开店,都能出个好价钱,只是这宅子卖价不低,又实在太小,没什么排面。
就在顺喜犹豫要不要入手的时候,白珍珠居然爽快的将他的全部积蓄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