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早了,便结束了酒席,让大家回去。
下了衙后,他没有回家“阿四,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去老师府上。明天一早直接上衙,晚上不回去了。”打发人回去知会,掉转马头向夹江镇而去。
“你今天跑我这来不会是为了来吃饭的吧?”郑敏玮来的时候,秦家人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
吃过饭后秦学在堂屋里喝着茶问他。“多日未见老师,我特意过来看看您老。”
秦学不理他打浑直接道“有什么事就说吧。”郑敏玮还真没什么事,他就是头脑一热想知道冯绍荣那个三年计划怎么样了。
单为了这个事,跑过来,显得他有些像三姑六婆。
“今年延陵县取中了五名秀才,对比往年可说是文风颇盛。”秦学撇他一眼,文风盛跟他这个才来一年的知县好像关系不大。
“然后?”秦学还能不了解这个学生?“然后,五个人中想去县学的不多。其中原因难道只是因为县学里教授不够吗?”
秦学无语地看着他,不然呢?谁不想去好书院,拜个好老师。
郑敏玮好像也想到了这一层,语塞了一下“即使这样,也得想办法改变。不然我这延陵县还有什么前途。”
郑敏玮话风一转“对了,考中的秀才里有个叫冯绍荣的。”秦学眼神都没给了一个继续喝茶。
看他不接茬,郑敏玮只好继续“听说他今年的钱还没还清?”
秦学呵呵一笑“据说他那个竹下庄从去冬到今夏生意都没断过。他没来,估计是刚考完,有事给绊住了。”
郑敏玮看他几次暗示没用直接说道“这几年县里考中的秀才本来就少,除了不想再科举的。
其他的都想着去各大书院,愿意留在县学的少之又少。老师帮我把冯绍荣留在县学里读书。”
秦学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还在总角之时?”当年郑敏玮为了拜他做师,所作所为真是没眼看。仗着年龄小所有耍赖招数都使了个遍。
郑敏玮看着他,眼睛刷得就红了。秦学瞬间觉得不好,又来了,只要他耍赖就来这招。
“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自小失去双亲,一直把老师当做父亲。现在孩儿有了困难,难道爹你要干看着吗?”
秦学甘拜下风,是我输了,这个学生的脸皮已经可以拿去出做甲胄。
秦学头痛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一听有门,郑敏玮立即恢复成风度翩翩的斯文人。
“我听说师叔他随着师公他老人家一起回乡了。老师能不能请师叔来县学做训导?”一听他要请小舅子出山,秦学头痛地更厉害。
“你想找他帮你,你自己去找,叫我出面说什么合?你不知道你师叔见了我是什么情形吗?”越说秦学的声音就越大。
郑敏玮赶紧表示“那哪能呢,既然是我的事,当然我自己出面。老师只要告诉我地址,我亲自去请师叔。”
秦学听闻不用自己亲自去,心态又变得平和了。“对了,你师公辞官后,已经死了。”郑敏玮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你帮忙给这个人办个户籍。”
郑敏玮木木地接过老师递来的信。往下一看,憋住的气才呼出“白富安?这个名字…”
看到师公诈死,还换了这么一个直白的名字。郑敏玮生出一种不愧是你的感慨。
“他们现在住白塔镇?”如此,他做个户籍也容易,毕竟白塔镇也是在他治下。
有了地址,他就安心了。只要拿下冯绍荣,就有三个秀才能留下,若是他能在明年乡试中一举就中。那么延陵县以后考中的秀才,还怕不留在县学吗?
至于冯绍荣能不能中举,那就是师叔要烦的事了。
冯绍荣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想把他立成招牌,振兴文风。他这几日就在酒席中渡过。
原先刘秀才提议按照名次,轮流宴请,绍荣推辞了“闻道有先后,刘兄张兄与我们都是同榜,应当先请。”
就这样绍荣成了最后一个宴请的。一连吃了几次酒席,他发现原来吃酒席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菜没吃多少,话说了不少,幸好他年龄小不会有人敬酒。倒是他爹,只要有人敬酒全都乐呵呵地一饮而尽。好在现在的酒水都是粮食酿的,多喝了不伤人。
“爹,你喝这么多酒不难受吗?”第二天已经酒醒的永昌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你还小,不懂酒的好。
有什么难受的,喝完了睡一觉就好了。以前干活累的时候,咱想喝还喝不到呢。”
绍荣是没喝过,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不过自古酒桌文化是社会人必修课。绍荣想着等后面有空得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