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尔等是如何撺掇陛下同意和亲?如今风向变了,你们徐家倒转船头的本事当真是比翻书还快。”
“阿阳且退。”
程忠叔目光如鹰隼锁定徐琅珩:“与这些见风使舵的鼠辈置气,倒脏了咱们程家的剑。”
“出发吧,将军。”
徐琅珩望着程家兄妹远去的背影,笑容愈发森冷。
“驾!”
马蹄踏碎晨霜,程家军的前锋已出长安。
“萧溯,既自请随行,这一路可没军饷分你。”
她话音未落,便见那少年郎五官瞬间皱成一团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偏生在触及她眼底翻涌的杀意时,生生将哭丧脸扯成了谄媚笑。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属下万死不辞!”
他说得慷慨激昂,发间束带却因用力过猛散了半截,在风中晃晃悠悠。
“驾。”
徐家监军的朱轮马车裹在程家军中央,萧溯看着那辆马车心中莫名烦躁。
他剑眉微蹙,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这群文官真是不知好歹,还好殿下您现在没事,不然我定要他们好看!”
“不急,大哥说过,程家的刀,既斩得了外敌,也容不得内奸。”
行军半月突遇大雨埋路,山道泥浆翻涌如沸鼎,程忠叔下令就地休整。
“郡主与琅玕应是许久不见了吧。”徐琅珩揭开车窗一角,笑眼映着程朝雨中擦拭太平剑的身影。
剑身擦过绒布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程朝指尖抚过剑脊寒芒:“徐大人突然提起探花郎,可是有军情相商?”
“哪敢谈军情。”
徐琅珩摇扇轻笑:“只是见郡主执剑的模样,忽地想起那年乞巧节琅玕为求父亲应允同游,顶着一身棍伤在宗祠跪了两日两夜”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徐大人记性这般好,怎不记得令尊在朝堂上颠倒黑白时,未曾念过半分竹马情分?”她将剑收入剑鞘,发出清越的鸣响。
“琅玕那孩子,可是为了郡主的事给父亲飞鸽传书六次。”
雨雾氤氲间,程朝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惜啊,郡主心中只有程家荣耀,却不知有人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