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骤雨冲刷的山道上,萧溯策马疾驰而来,他警惕盯着徐琅珩。
剑柄对准徐琅珩,程朝莞尔一笑:“徐大人既念着旧情不妨转告令弟,程家的剑不认青梅竹马,只认忠奸善恶。”
“徐大人若想谈情,等打完这仗再说。否则,休怪我程家刀剑无眼。”
雨雾愈发浓重,将徐琅珩眼底的阴鸷掩成朦胧:“郡主好剑意,琅珩拭目以待。”
萧溯翻身下马跟上程朝,泥泞溅上玄色披风。
“殿下,那姓徐的没安好心。”
萧溯解下腰间酒囊递过去:“您何必与他废话?属下方才就该”
“就该一剑捅穿他的喉咙?”酒液混着雨水从程朝嘴角滑落。
程朝忽然轻笑:“萧溯,你以为我不知徐家的算计?徐琅珩提起旧事不过是想乱我心绪。”
“当年的情谊,早在那日便断干净了。”她缓缓抽出半截剑身,寒芒映着冷漠的眉眼。
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她喜欢徐琅玕,但若徐琅玕无意,她定能斩得断痴念削平旧情。
萧溯攥紧拳头:“可他拿旧情作刀”
程朝转身望向雨幕,兖州方向隐约有火光闪烁。
“徐家越是急着用旧情牵制我越说明他们怕了。怕程家的剑,怕镇岳王的阴谋败露。”
程朝忽地压低声音:“萧溯,你在江湖闯荡时可听说月族圣山?”
月族
萧溯握紧腰间长刀,雨水顺着甲胄缝隙渗进衣领:“属下少时曾在兖州金木将军顾家求学,听顾家少将军提起顾家先祖曾得过半幅舆图,与月族圣山的方位有关”
父亲的毒来的蹊跷,定是有人下毒谋害。
程朝抽出太平剑,剑锋挑起雨帘:“你看这雨,洗得净剑上的血,洗不净朝堂的脏。”
“殿下,您若信得过属下”
他单膝跪地,雨水顺着下颌滴落:“萧溯这条命,永远是您最锋利的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