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阳,金戈铁马岂同儿戏?!你当真刀锋饮血的日子是戏台上的胭脂排场?!”
她弯腰拾起舆图,平静道:“阿爹毒入膏肓,镇岳王欺我程家至此。”
冷笑刺破凝滞的空气:“他既想以和亲折辱程家女儿,我便要让他知道,程家的剑既能杀敌,也能剜他谋算的黑心。”
程忠叔看着程朝将舆图妥帖收进衣襟,风卷青丝掠过她决绝的眉眼。
恍惚间,他又看见幼时那个攥着木剑追着他跑的女童,如今竟已能执起真正的兵刃。
程家列祖列宗的血火荣光,终究没在这一代折了风骨。
他长长叹息:“好。”
内室纱帐轻颤,阮清竹捧着软甲的手发抖。
程忠叔伸手替她拭去泪痕:“容音,我会和大哥待大嫂一般为你备好和离书,若我不幸战死,你不要学大嫂那么死心眼守着破牌位过余生,你就欢欢喜喜拿着合离书嫁给你喜欢的人。”
“不许说!”
阮清竹含泪捂住他的嘴:“程家的媳妇,从来只认生死不认离书。”
他握住阮清竹颤抖的指间,温柔笑道:“别怕,你的嫁妆我又给你添了许多,拿着钱财,他不敢欺负你。”
“你出征前又添了多少嫁妆,你当我是待价而沽的货物么?”她低头系紧披风上的银扣,声音闷在他的胸膛。
“傻话。”
他俯身将她拢入怀中,玄甲的冷硬与她的温软相触。
“容音,抱歉了。”
远处传来更鼓声响,程府门前的麒麟旗猎猎作响。
“程大人,郡主殿下。”
徐家二郎徐琅珩身着绯色监察服,身后跟着二十名挎刀的金吾卫。
“徐家的狗鼻子倒是灵。”
程忠叔斜睨着徐琅珩,甲胄相撞发出轻响:“往日见你们在朝堂摇唇鼓舌,今日竟舍得上战场踩脏这双的软底靴?”
“程将军说笑了。陛下忧心如焚,特命下官随军监战,既护将军周全,也”
此战凶险,父亲是想借机削弱程家势力吧。
徐琅珩抚着腰间监军玉牌:“免得有人辜负圣恩。”
程朝轻笑道:“徐大人可记得,白日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