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恙朝他一抱拳：“谨记。”
一番介绍下来，厅中一时寂静。
四人虽未明言敌意，但眼神中的试探与防备已不言而喻。
焕春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气氛，干脆把茶盏往桌上一放，语气冷了几分：“你们几个，榆关风雨欲来，不信我可以，但凤印之命你们不能违。”
“他既然来了，就不是让你们挑三拣四的。”
“不是你们信不信他的问题，是你们能不能配合。”
骆章皱着眉：“我不是质疑命令。我是怕我们配合了，到头来不过成了替他擦屁股的。”
“是啊。”庄肃接过话头，“一个青楼探子，转眼就成了参军？上头这调令来得也太快了。”
罗遁支着下巴，目光玩味：“你说你能破突厥暗线，我怎么感觉你倒像是暗线本身？”
焕春正要开口，却被齐恙摆了摆手打断了。
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厅中。
眼神一扫四人，气势忽地转变，不再是初来乍到的轻浮，而是一种潜伏者久居暗处后带出的沉稳与寒意。
“你们怀疑我，正常。若我换位思考，我也会这样。”
“但我不是来跟你们论调令的。”
他指了指焕春：“她调我来，不是要我来跟你们搞好关系，是要我把突厥人挖出来。”
“至于信与不信——”
他轻轻一笑，语气微凉：“你们不信不要紧，到时候抓到人，线索是真的，头是突厥的，你们自然也得认我。”
“但若是信得太晚，线跑了，命丢了，那你们也得跟我一起死。”
此话一出，厅中气氛顿时一凝。
骆章眼神森冷：“你威胁我们？”
“不。”齐恙轻轻摇头，“我提醒你们。”
他走回座位，重新坐下，语气平静：“我是办事的。”
“你们要我怎么配合你们，那就请先给我个试炼。”
“今晚三更之前，西市南角染坊，有人交易香料，掺有沙色铁粉，是突厥军中信鸽专用的引信粉。”
他语调一转，眼神轻蔑：“你们要真信不过我，就派人盯盯。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眼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