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焕春的声音带了点意味深长,“这是榆关如今负责城防与边巡的四位将军。左起这位,骆章,城西副守,三十年老兵,脑子直,但打仗很厉害。”
“我这人不拐弯,”骆章盯着齐恙,“说句不敬的,密探我见多了,能活着回来还坐得下桌的,不多。你若真有两把刷子,就别光在青楼里逛。”
齐恙笑了笑,语气淡淡的:“青楼好听消息,战场见真章。兵也好,商也罢,情报为先,这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学出来的。”
骆章挑了挑眉,没吭声。
焕春指向第二人,那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将军,眉眼锐利,穿着一袭风尘仆仆的便甲,神情冷峻。
“这位,庄肃,出身西陲老营,三年前才调来榆关。武艺好,弓马精,管的是城北与骑哨。”
庄肃语气干脆:“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管你在宫里有谁撑腰,只一句——若你真能抓到突厥的线,我敬你是条汉子。若是拿我们当挡箭牌,别怪我刀下不认人。”
齐恙目光不动,神色从容:“我不挡箭,我递刀。”
这句话一出,焕春唇角微扬,庄肃眼神也微凝了一下,但还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第三位将军年纪最轻,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一身锦甲未卸,肩上还残留几缕风尘。他脸色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眼里却有说不出的警觉。
“这是罗遁,前任将军罗弋之子,守的是西北隘口。别看他吊儿郎当,脑子却最精明。”
罗遁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叠在胸前,打量着齐恙,懒洋洋开口:“我就想问一句,你在青楼那边搞出来的香娘案子,真有突厥的影子?”
齐恙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道:“若没有,我亲自剁了脑袋送你。”
罗遁挑了挑眉,一时没接话,反倒是坐在最右侧那位老将轻轻咳了声。
焕春立刻道:“最后这位,纪远。曾是南岭前锋大将,退下来养伤,榆关现在的兵事调度,很多还得靠他撑着。”
纪远抬头,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老夫年纪大了,看不得血,也看不得朝里那套。你既是上头派来的,我不拦。但要记住一句话——”
“榆关,不是靠嘴皮子守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