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带着好奇和……一丝依赖的情绪。
她甚至,对着陆青山,偷偷地、羞涩地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
陆青山啃骨头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心头,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酸酸的,涨涨的,暖暖的。
他看着女儿那油乎乎的小脸,看着她那如同初雪消融般的笑容,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差点当场失态。
他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手里的骨头,掩饰住眼底瞬间涌起的湿热。
林月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默默地喝着汤,吃着碗里堆积的兔肉,眼神复杂地在丈夫和女儿之间来回移动。
当看到陆青山嘴角沾了一点油渍时,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想开口提醒。
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她只是端起自己的碗,默默地,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浓稠的肉汤,倒进了陆青山的瓢里。
做完这个动作,她便立刻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的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青山感受着碗里突然增加的分量和温度。
那温热,似乎不仅仅是汤的温度,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心里那股暖流,更加汹涌了。
他抬头看了妻子一眼。
她依旧低着头,乌黑的发顶对着他,只能看到耳根处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
夜,再次降临。
寒风在窗外呜咽,像是野兽的低吼。
破旧的窗户纸被吹得簌簌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屋子里,灶膛的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点暗红的余烬,在黑暗中固执地散发着最后的热量。
陆青山起身,又往灶膛里添了些柴,让那点微弱的暖意能持续得久一些。
他依旧蜷缩在大柜板铺起来的地铺上。
白天的惊险,与马六的对峙,加上精神的高度紧绷,让他此刻疲惫到了极点。
身体像是散了架,眼皮沉重如铁。
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
睡梦中,他感觉似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