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垂着眼眸不再说话。
“东西我就放在你面前,你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但你要记住一件事,这是他施舍给你的。”袁憕嫤走到她近前,贴在她的耳朵一字一顿:“记好了,是袁承瑾施舍给你的!”
“你是聪明人,后面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贝拉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滴落在月光兰的花瓣上,染上沸腾妖异的纹路。
“剩余的血液我会在半个月之后给你,300毫升够了吧。”
“够了。”
袁憕嫤不再说话,白色礼服在月光下宛如幽灵,她转身离去,高跟鞋清晰的踏地声渐行渐远。
当高跟鞋的声音彻底消失,贝拉一下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许久,她匍匐着挪到血管旁,两手小心的将它捧起,管中的液体即便有晶体作为隔阂,仍是透出热流样的暖意,像是冬日里燃烧的火炉。
“真是……狼狈啊。”她自嘲地笑了笑,眼泪无声滑落。
远处的钟声再次敲响,贝拉望向了天空的月亮,它还是那样皎洁、那样迷人。她将晶管贴在心口,轻声呢喃:“母亲,我不恨你……我会活下去的。”
渐起的夜风卷出一片樱花,掠过她染血的衣襟,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贝拉的红瞳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那是一个将死之人终于抓住救命稻草时的眼神。
月光如水,袁憕嫤缓步走在回宿舍的石板路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嘴角噙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诺莎·哈德良与贝拉的关系,约瑟夫给的情报里只提到‘疑似生命转嫁类的契约神谛’和诺莎的血脉病症。方才那声只比了口型的‘贝拉·哈德良’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试探,但没想到能吊起这么一条大鱼,而且这条大鱼咬钩咬得还这么干脆。
“真是意外收获……”她低声自语,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份把柄,足够让那位高傲的副党首安分一段时间了。
转过宿舍楼拐角时,袁憕嫤突然闷哼一声,扶住墙壁的手指深深抠进石缝。强行突破‘加百列’的压制果然不是闹着玩的,五脏六腑都像被碾碎重组过一般。她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在月光下看到了指间那抹刺眼的猩红。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