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便恢复如常,似乎同三个月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连千野涵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晚她对大蛇丸做出的种种反常行为,事后被她轻易地划为处于生死边缘时自己神经过于脆弱导致的,而如今脱离危险,再见到大蛇丸时自己已经没有那种要命般地心跳加速的感觉。说实话,那种感觉还不赖,可她也不想以性命为引的方式再去尝试一次,仅仅一次便已足够,她可没有那么大心脏。
事后,千野涵将这件事情同宇智波佐助、铃木幽助和药师兜均描述过一遍,宇智波佐助听罢当即满脸黑线,让她多加小心;铃木幽助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竖起一个大拇指,当然,千野涵并没有跟他说是因为他的告密才保住她一条小命;而药师兜听完先是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继而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容:
“看来大蛇丸大人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
想到先前铃木幽助带给她那次大蛇丸和药师兜二人之间的对话,千野涵心下了然,但她可不能明着说出来,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询问道:“何以见得?”
药师兜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他之前问过我是不是很想让你活下来,我说是的。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天天在他身边,却没有将解药的存在向我透露哪怕一丝半点。”
千野涵转念一想,其实也不算不信任吧,顶多算是试探:“他也没让佐助知道啊,难道也是不信任他?估计没告诉你跟没告诉佐助君的理由是一样的,怕你们偷偷告诉我。”
听罢,他推推眼镜,令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怕我告诉你,难道不是不信任我的表现吗。”
闻言千野涵一时语塞,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不过没让她尴尬多久,药师兜已经再次开口:“不管怎么说,这次绝对是由于对你的不信任而进行的试探,只要大蛇丸大人觉得你有让他有疑问的地方,那枚解药就不可能出现到你手上。”
千野涵下意识蹙起眉头,这几天她没有细想,听他这么一说,不说有如醍醐灌顶,的确有些豁然开朗。她原先认为大蛇丸只是想逼出她的尸骨脉,但回过头来仔细考虑,除去尸骨脉之外,是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观察范围内?这段时间他说过很多次挑起她怒火的话,是在一次次逼她的底线;那夜树上,大蛇丸说这是杀掉他最后的机会,是在试验她到这种绝境之时会不会对他下杀手的同时,不无有勘察她能力的可能。不多时,她松开眉头,轻笑一声,心情却并不轻松:“那天我当着他的面给他的定义是,高智商,杀伐决断,可惜却算不上好人,现在想想还真是贴切。”
“不过……一方面也算是好事。”一丝笑意回到药师兜嘴角:“既然已经给你解药,就说明大蛇丸大人已经相信你,虽然还无法说有多么信任,但你此后应该有出去的机会了。”
闻言,千野涵微微一愣,继而听出他的意思,不禁挑眉,冷笑道:“那个人想杀死我,明摆着已当我是弃子。药师兜,拜托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如果是你,在经历这种事之后,还想为他做事吗?”为之服务的想杀她,被她搞过密的却救了她,如果还让她干这样的事,脸呢?
药师兜微微蹙眉,尽可能将声线放低:“蝎大人只是借此打消大蛇丸大人的疑虑,若非如此,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在赤砂之蝎手底下居然还能平安活下来,你以为正常吗,大蛇丸大人能不疑心吗。”
千野涵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管怎么样,他想杀死我不是假的,你想杀死我也同样不假,药师兜,咱们如今只是相互之间不能戳开对方身份的关系,我知道已经被你拉下水,但是我不想干了,就划水,划到你们分出胜负为止。反正我自己还有黑历史,是不会把你揪出来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千野涵话锋一转,声音稍稍放缓一些:“你要是以后不再跟我提这事,咱们还能是朋友,你也不要用我的家人威胁我了,我知道那其实不是大蛇丸大人的意思。总之,我希望咱们还能和原来一样,咱们不是盟友,也不是敌人,甚至有时候还能搭把手……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时千野涵还没有意识到,她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和药师兜放在一个对等的平面上,并且更令人惊奇的是,药师兜对此并没有反驳。
说罢千野涵叹口气,起身便要离开,刚往外迈出一步,突然又转回来:“哦,差点忘了,我的避孕药没了,你得再给我点。”
药师兜怎么也没想到话题的风格转得如此突兀,他盯着千野涵先是有些气愤,而后又好一阵无奈,徐徐说道:“那先将这件事放放,反正时间还长,也不着急。说起避孕药……”他下意识扫向药柜,“我记得上回刚给你一瓶,怎么吃的这么快,先前大蛇丸大人也没有过几次吧,这东西可不能当糖豆吃。”
千野涵不是很想谈这个事情,一扭头,语气变得比之先前更为不耐烦:“那瓶还在之前的基地,我出去做任务怎么可能还会随身携带那破玩意。别问了,快给我。”
药师兜一摊手,面色颇是为难,“不好意思这里并没有那类药,明后天等我做出来你再过来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