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要闲暇静谧。
心情,要兴致盎然。
对象,要别有生趣。
工具,要偏偏这套。
这套作画工具,竹上均三岁时从黎太傅手中获得。幼时,黎太傅教习字书、政理之余,带着竹上均画过不少叶子。
那时竹上均还小。
总时揉着酸麻的手腕,奶声奶气地说:“老师,为什么要画叶子?这片叶子我都围着转了五个角度画了…”
黎太傅那时的胡须还是黑色的,不长,身上也更有肉,“陛下,以叶观其形,予得何物?”
竹上均细致再瞧:“柄、面、脉、边。”
“此为正上观之所得。陛下后退一步,看叶偏转,予得何物?”
竹上均后退一步:“半边。”
“老臣将枝条抬高,陛下举头观之,予得何物?”
竹上均抬起他幼小脑袋:“脉,暗色毛绒的面。”
“善。”黎太傅把枝条松开,树枝上下弹晃几下后才恢复平静。
“陛下,现下往那个方向走,至老臣叫停为之。”
竹上均顺着黎太傅手所指方向,小腿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出些距离,黎太傅还未叫停,竹上均甚至想犹豫地停下来问问何时能停,但又耐住好奇,继续走了下去。
“陛下止步。”
竹上均停下,转回身。
“陛下,现下,从你那位置再看,方才那片叶子什么样?”
竹上均站的位置能看到整棵树的全貌,还有树下站着的黎太傅。
目光细致寻了好几次,都未能确定方才看的是哪片树叶。“老师,我辨不出…”
“哈哈…”黎太傅笑着,“陛下,老臣,也辨不出。”
“同一叶子,角度不同,所得则不同,此乃立场之学。”
“立场…”
“同一棵树,春来冬往,所得亦不同,此乃更迭之学。”
“更迭…”
“兼顾各个立场,统筹更迭变化,很难,但唯有这般才能更好地看全、看懂这棵树。”
“老师,那你能看全、看懂这棵树么?”
黎太傅想了想,实言:“我想,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