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撑船节奏不经意调快。
虞羌余光察觉,声音放大:“放心吧!原先去的那条路太直太短,怕返回时追过来容易暴露你们。我特意绕了条反向大圆,好远远甩脱跟上来的人,不会连累你们半分!”
说着,仰头依靠在船沿。
棕曲的长发垂于船外,尾尖时不时撩过闪着波光的水面。
“砸的什么程度?”
“恩——稀巴烂…?七零…八碎…?”此时虞羌仰面朝天,眯眼滤着阳光,略带不确定地说着前阵子新学的词,生怕词不达意。“怒气堵在心口,不发不行!”
船离岸湾愈来越远。
渐渐的,忙碌嘈杂的岸湾变成了不真切的一条线。
。。。。。。
京城的菊花在秋高气爽的九月已经打上了苞。
个别早花品种,提前缱绻出柔软光滑的瓣,花心趁着晚风飘送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冷香。
秋风送清菊,高露点枫梢。
竹上均着墨色衣袍,负手而立。
晚风撩拨,乌黑的发丝掠过温润的眼。
难得静谧。
或许此时应该提起画笔给早绽的菊、给浸红的枫,画上一幅?
对。画上一幅。
竹上均转身返墨房翻找。
收哪去了呢?
找了一会儿,又突然想到,上次执笔作画,已为两年多前的事。
太忙了,忙忘了,都快忘了自己会涂画几笔。
“主子?”顾月裴跟他周围,见他翻找却未找到些什么。
竹上均一恍,“星河,你去把我专用作画的套具找来。”
顾月裴沉思一瞬,想起具体位置,直直向墨房一书架后走去,那存放一盖了珍布的箱子。
随即,便找取来藏于附近暗格的锁钥,将箱子打开。
吱——
是竹上均从小用到今的作画套具。
一整套,从彩墨,到绘盘,再到各样的笔……
竹上均平日随和,过分讲究的东西不多。
批公文、写文章,身边有笔便能就地批改,珍惜时间,效率为先。
讲究的东西里,作画,一定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