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静渊出来,等候在巷子里的香油松了口气。他试探地问道:“三郎君,这是家去吧?”
“每一次见到你。都与从前不同。”晟丰泽凝视着杨静渊,镇定地说道。
他不会再误会她,也不会再吃晟丰泽的醋。他只要她平安回到他身边。
晟丰泽也很干脆,使团只歇息一天便启程去长安。节度使略松了口气。
好歹,晟丰泽没有再说她已经死了。但愿,明天使团离了益州城,晟丰泽会依约送她回来。
梦里他不知道听她叫了多少回。杨静渊使劲眨了眨眼皮。他傻呼呼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他迟疑了下,踏上了通向白鹭堂的青石板路。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也只说得这样一句。
杨静渊笑道:“我没有上次那么傻。穿着孝衣就闯进驿馆,当了回活靶子。这一次,我保证杀了你,也不会被人发现。”
杨石氏噗嗤笑了起来,抹了眼泪推了杨静渊一把:“傻小子!”
他的声音已然哽咽。
杨静渊按住了大哥的手,坚决地摇头:“我不饮。”
杨静渊被推得踉跄着往前两步,撞在了季英英身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见她红着脸推开了自己,低声说道:“先用饭吧。全家人都在等你呢。”
杨静山哈哈大笑,招呼着众人入席。
“三郎。”季英英站在他眼前,笑着又喊了他一声。
小大郎君缠着三郎君上了马车。本以为可以顺利把人接到,却被南诏使团搅了局。杨静渊让杨澄玉先行回府,带着香油将马车赶到了离驿馆不远的巷子里,坐在车上等着天黑。
“三郎,咱们一家人团聚,共饮此杯!”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杨石氏眼中的泪涌了出来,喃喃说道:“他叫我母亲了呢。”
过了今夜,天明南诏人就启程离开。节度使下了令,不得出丝毫纰漏。士兵们站得标枪般挺直,谁也不敢偷懒。
路在脚下分了岔。三管家执着灯笼柄的手心紧张得沁出了汗。
绕过十样牡丹锦制成的十二扇屏风,宽敞的正厅灯火通明。杨石氏穿着枣红色的刺绣海棠纹大袖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