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这样的南诏奴婢都住在染坊外。得了季英英的许可,阿金惊喜交加,匆匆去了。
转过身,她看到了晟丰泽。
居高临下望去,能望见染坊高耸的大门。从太和城方向驶来的车马停在了染坊门口。他来得迟了,杜彦的人已经到了染坊。晟丰泽俊秀的眉微微蹙紧。
“投靠了白王,怎不见你住进白涯宫去?”赵修缘喃喃自语着,倨傲地看向弯腰赔笑的胥吏和弯腰施礼的卓嬷嬷。
他迈出的步子极大,几步就走到了她身前。“这些都是试染的新布。”
临近黄昏,太阳依然灿烂。从窗口门口投进来的光照在栋木大桌上。布料色彩缤纷,像摆满了一桌盛开的鲜花。
“白王殿下。”季英英垂下了眼帘,微微一福,低垂的眼神看到他朝自己走来。
季英英转过身,将桌上的彩布一一叠好。听到门口又传来脚步声,她失笑道:“阿金,怎跑得这么急……”
他身后的侍卫队也跟着停了下来。赤虎往染坊的方向瞥去一眼,心里甚是不解。主子这是怎么了?堂堂国主王弟看中一个掳来的唐女,难不成还要看清平官的脸色不成?真让杜彦将季英英带走,白涯宫丢得起这个人么?但他不敢催促,绕着弯骂身边挤过来的一名侍卫提醒晟丰泽:“就这么沉不住气?主子不点头,谁敢在白涯宫地界胡来?”
季英英笑了起来:“这有何难?你自己备好布和染料,我单独帮你染就是了。”
阳光从他深后照过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身影。似走得急了,黑色披风的边轻轻荡漾着。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数寸宽的深蓝腰带上镶着一排红红绿绿的宝石,闪动着暗沉的光。腰带上用银链子挂着一柄弯如月勾的小刀。
赵修缘端坐在马车上,想起了自己的丑妻牛五娘。他想起了与牛五娘的洞房之夜。牛五娘说出了伙伴二字。如今,他正想着如何搭上杜彦。牛五娘就已经把这件事情办妥当了。那个聪明的女人用浣花锦帮杜彦找到了带走季英英的理由。也让赵修缘熄了将牛五娘一脚踢出赵家的心思。陌生的南诏,他需要牛五娘这样的伙伴。
他放轻松的神情让赤虎跟着松了口气。他低声说道:“卓嬷嬷将她安置在近水居。”
杜彦,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