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爹望着长街尽头的染坊,笑呵呵地背着两只野兔走了过去。
“杨三郎,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居然还敢骂十四哥……”牛七娘得气脑门生烟,如果不是桑十四拉住她,她定要捶扁杨静渊。
东川节度使没有反对。朝廷厌战,不等于他心里服输。将来圣上想打南诏,领兵进攻的定是剑南道的驻军。既然如此,遣个斥侯进南诏,早做准备也好。
“我管你为什么!你把我和十四哥捉弄得这么惨,你太过分了!你根本就是欠揍!”
“嗤——”一桶水全浇进了灶膛。山涧冰凉的泉水烧在还在燃烧的木柴上,嗤嗤声中,青烟直冒。水混着黑色的烟灰从灶膛中淌出来。原本就简陋的灶房污水横流,一片狼藉。
此时,白涯宫的宫门大敞,晟丰泽带着一队侍卫风驰电掣般朝山下疾驰而去。
太阳升高,照得地面亮晃晃的,刺得杨静渊眼窝发酸。他放下水桶,折身坐在了院墙上。院墙边种着几株粗壮的三角梅,在冬日依然绽放着满树火一样的花,遮住了他的身影,却没挡住他望向山脚下染坊的目光。
女子感动得不行,却甩开了他的手,固执地说道:“不洗了,我就不信今天煮不好饭!”说着扭身又要进灶房。
男子将水瓢推回了她面前,深吸了几口气,微笑道:“七娘,你先喝,我好多了。”
听到掌风,杨静渊右脚往后挪了半步,堪堪避开这一掌,没等牛七娘再扑上来扭打,淡淡说道:“知道为什么我出去挑水要把烟囱堵了?”
昨晚,韩四爹顺利带着三人翻山越岭潜回了白石涯。正如一滴水落在了江河里,被唐军追赶与队伍失散独自回家的韩四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知道为什么你和桑十四烧火被烟熏得难受么?”杨静渊的声音像初升的朝阳,带着一股子慵懒。
性子直爽的牛七娘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啊?为什么啊?”
杨三郎把烟囱堵了?他居然这样捉弄自己和桑十四?“杨三郎,你太过分了!”牛七娘柳眉竖直,一掌拍向杨静渊。
一席话噎得桑十四和牛七娘无言以对。桑十四见牛七娘委屈,赶紧把她拉走:“七娘,我们去屋后把脸洗净了。”
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