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近灵棚,停住了脚步。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杨静渊和香油都睡着了,又急急地转身离开。
杨静渊睁开了眼睛。就算有什么事发生,为何这侍婢一副要避着自己的模样?以他的功夫跟上去偷听不是难事。杨静渊望着供桌上父亲的灵位悲伤的想,他不想去偷听。这里还是他的家啊。
白鹭堂开了院门,杨静山和妻子儿子一行人先来了。他先进灵棚给父亲上了香,关切地对杨静渊道:“春寒料峭,三郎夜里别受冻了。”
李管家知道今晚是杨静渊守灵,他下了榻穿上鞋道:“他现在在倒座?这样,你先引他到外院客房住下,就说内院已经落了锁,请他休息一晚,明早请他去祭拜老爷。安置在松院上等房。记住,一定要侍侯好了。找个机灵的小厮去侍侯着。你小子够机灵,回头赏你。”
什么事不能惊动自己?杨静渊原本直着腰跽坐着,他心思微动,靠在了供桌的桌腿上,放松自己,摆出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看到供桌上的牌位,舒烨长叹一声,上前敬了香,受了杨家兄弟的礼后说道:“取套麻衣来。大老爷曾救过舒某性命。舒某为恩人服丧理所应当。”
天微明的时侯,雨下得比夜里更大,牛毛细雨变成了纷扬的小雨。
听脚步声,是去了内堂。
灵棚搭在白鹭堂宽敞的院子里。素幡飘荡,四面来风。香油早靠在一旁睡得熟了。杨静渊跪坐在草席上,努力把心思移开,不去想柳姨娘的自尽。他是习武之人,守灵于他而言,形同跟着师傅静坐打坐。夜里安静,他隐隐听到了白鹭堂的院门开启。
“三郎君这么早出去啊?”李管事躬身向他行礼,笑容有些僵硬。
李管家管着外院,从昨晚到今天就没阖过眼,又不敢放松睡过去。他刚查完夜,正合衣下,就听到门房敲门。
“这位是?”这么早就有人来吊唁,天还蒙蒙亮呢。杨静渊才开口,就马上意识到这人也许就是半夜传信至内院的客人。
“三台舒烨见过杨大太太。”
杨静山和杨静岩兄弟已经用过早饭,在灵棚侯着了。
门房叫了小厮去牵舒烨的马。舒烨取了包袱,长剑拿着,跟在门房身后进了大门旁的倒座坐了。他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