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直接对门房说道:“赶了一天路,水米未尽,请小哥去取些吃食来。不拘什么,能充饥便成。”
他说着将斗蓬的帽子推落,露出脸来。他的肌肤黝黑,瓜子脸,颌下留着飘逸的胡须,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让打量他的门房心头一突,不敢再看:“舒爷请稍侯。小人前去禀告。”
“小的明白。”门房得了李管家的夸奖,喜滋滋地走了。
脚步声很轻,裙袂带风,淡淡的脂粉香,十文钱一盒的廉价香粉味。是个侍婢。
“李管家,来了位姓舒的客人来吊唁老爷。看着是从外地来的,他靴子上沾满了溅起的泥水。他说是老爷的故友。您不是吩咐过,只要是姓苏的,就先通知您。”门房谄媚地笑着。
杨静渊心里明白是请华月道长验酒。丧事在办,家主之位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二叔的酒真有问题,对杨家来说是大事。他点头道:“我会告诉母亲,你早去早回。”
杨石氏请了他坐,心道舒先生来自剑南东川道治府,果然不是益州府人氏,老爷为把私产给三郎,防着自己知晓,竟然托付给一个外地人。
舒烨笑着点头,跟着他走进了白鹭堂。
真是奇怪!杨三郎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而来?舒烨眨巴着小眼睛,马上想到柳姨娘自尽殉情。不对呀,就算是自尽,她也不会忘了告诉儿子这么重要的事。
他还真不客气。门房应了,叫了个小厮侍侯着。自己亲自去给管家送信。
城中早已宵禁,这时来敲门必有急事。门房赶紧打开夜里方便出入的小门,看到一个中年文士牵着匹马站在门口。门房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身上的连帽斗蓬。白灯笼的光照着他的斗蓬,褐色的锦被雨水一浇,闪烁着一层珠光。这是去年杨家参加斗锦赛出的新锦。杨家门房引以为荣,态度也亲切了起来:“郎君如果是来吊唁,请明早再来吧。如另有事,还请赐下名帏,小人去禀告主人。”
“多谢嫂子。我身体好,不碍事的。”杨静渊转头对大哥说道,“家里事多,离不得人。请大哥给母亲说一声,我去青城见师傅了。”
杨大奶奶从身边丫头手里接过食盒,抱歉地说道:“嫂子昨晚忘记吩咐厨房给三弟送宵夜。今晨煮了热汤饼,三弟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