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经堂高台上受辱的严掌门几乎是力排众议,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难以理解的决定——他一意孤行地要将扶摇派以诵经入门、以刻符咒练气的传统保留下来,哪怕他们迫不得已开始随众人修炼真元,也要花额外的时间完成这两样功课。
水坑悠闲地哼着小曲唱道:“咿呀,你道那小冤家又作得什么孽——”
“没你的事了,去吧。”严争鸣道,“明天讲经堂结束后,叫雪青来我这里一趟,有点事托他去办。”
严争鸣的被子里透着股安神香的味道,暖烘烘的,能透入四肢百骸,程潜这几天一直守在乌篷草旁边等待时机,实在是累得狠了,俯卧其间,不多时就不想动了。
雪青平时温温润润的,不爱言语,小时候照顾程潜却十分细心周到,比起严争鸣这个时常不怎么像话的正牌大师兄,雪青才更像个可靠的大哥,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严争鸣罕见的没吭声,他伸手一把将程潜扭扭捏捏挂在身上的袍子一股脑地拽了下来,一眼看见了程潜后背上那一条几乎从左肩拉到了右侧腰的淤青,紫得已经发了黑,周遭破裂的血管痕迹好像蛛网一样蔓开,在那少年苍白的脊背上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夜色未央,程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从严争鸣认识程潜那天开始,他就没睡到过大天亮,被子里还有余温。
严争鸣用力一摔门,将他关在了外头。
他们掌门人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从一个小玩闹一样的臭美大辣椒,变成了一个积威甚重的臭美大辣椒。
而五年的时间,证明了严争鸣这个乍看有点荒谬的决定居然是对的。
雪青如今已经长成了青年模样,越发稳重了,一一记下了,点头称是。
训完韩渊,严争鸣冲程潜一招手,示意他跟上,便率先走了出去。
可是走了两步,他又发现程潜还望着船行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丝毫没注意到他生气了,严掌门于是又特意退回来,等了一会,等程潜心事重重地转过身来,他才抓紧时机,用力哼了一声给程潜听,然后在师弟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大步转身走了。
严掌门:“……”
因为这些年的相依为命,严争鸣就连对他道声“谢”都显得肉麻得很,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