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入漩涡中的人,挣扎不动、七窍不通,才知道所谓“灭顶之灾”是怎么个滋味。
“哎,怎么走了?回答一句能怎么样嘛,这也是群众关切的安全问题啊!”
肖海洋和同事从董乾家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停警车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人。
可灭顶归灭顶,他是怨不得这一滴水、也怨不得那一滴水的。
门外传来锲而不舍地敲门声:“董小姐在家吗?我们是燕都晚报的,想问您几个问题。”
骆闻舟:“……”
整个刑侦大队吃着骆队的饭,集体给了骆队一声嘘。
肖海洋拉车门的手一顿,随后假装没听见,一言不发地低头钻进车里。
董晓晴一顿,水杯从她蓄力的指尖滚落,正好掉在沙发上,半杯水把沙发罩泡湿了一片。门口的人试着敲敲门,嘟囔了一句“没人”,随后是“吱呀”一声,快递员照常把包裹塞进了楼道里弱电井的小隔间中,匆匆地走了。
周峻茂死因成谜,董乾作为嫌疑人,所在单位和家里存放的个人物品都被警方查过了,唯独漏了这一份同城也要走个两三天的“中国慢递”邮件。
门外的人终于走了,手机壳被她自己生生拧了下来,电视里猎奇的新闻插播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又开始放日常的综艺节目。
“这车一大早就来了, ”有个遛狗的老头指着警车说, “我买早饭那会就看见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查这么久。”
“但是她自己肯定忘不了。”肖海洋突兀地开口说。
“这人中文名叫‘周雅厚’……我去,长得好帅,”郎乔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是个中美混血,中国血统多一点,娶的老婆也是华人,二代移民,家里有钱,自己从名校辍学出来干实业——周峻茂那时候完全就是人家的跟班,郑凯风更不用说,周雅厚组建自己公司的时候,他刚偷渡出境,还是个东躲西藏的小混混。”
“您不知道吗,有个杀人犯住这, 我看网上扒出来的地址就是这院的楼。”旁边学生模样的少年举起手机给老人看,遛狗的老头眯缝着眼,对暴风一样席卷而过的信息流有些半懂不懂的敬畏。
“十几岁就跑了,”郎乔说,“在蛇头手底下混了几年日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