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懒出了虫,就为了少走几步,他隔着两米远,对准楼道垃圾桶,十分潇洒地来了一记“远射”,一次性塑料杯应声入篓。
费渡十分有风度地替他合上车门,正要绕到另一边,就看见一个背着破公文包的“炸毛”从市局里跑了出来,在门口四处张望,正是陶然。
骆闻舟是同道中人,深知各种套路,不过还是头一次被人用在自己身上。他挑不出理、问不出口,被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一番撩拨弄得心猿意马之余,也十分哭笑不得。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走在他后边的郎乔先抽了口大气。
费渡把二郎腿放下来,在骆闻舟万分牙疼的目光下,又文静又无害地叫了一声:“曾老师。”
“这是干嘛?”
走出足有五十米,陶副队漫长的反射弧总算跑完了全程,他脑子过电一般地反应过来——等等,刚才是骆闻舟在费渡车上?
骆闻舟:“……”
骆闻舟刚调到市局的时候,经常跟在他身后跑现场,曾广陵生性严谨,很看不惯当年骆闻舟那种小玩闹。骆闻舟三天两头被他数落,早就在他面前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脸皮,丝毫不在意,嬉皮笑脸地往曾主任办公室一钻:“可不是么,就因为我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忍痛放弃了两千万美金的年薪,多么值得歌颂的精神——我听说来的是老熟……”
骆闻舟:“借给同事相亲用了。”
费总是最让他吃不消的类型,简直是条人形眼镜蛇,衣冠楚楚,虚虚实实,心眼多得让人一看就要犯密集恐惧症,身上时刻带着强烈且锋利的侵略感,不想被他摆布,就得下意识地时刻绷着神经。别说欣赏,骆闻舟想起他来就头疼。
曾主任早年是做法医出身的专家,后来因为老张局欣赏他永远专业和精确的态度,强行把他提到了管理岗位,杂七杂八的事轮着抛给他干,今天让他负责主持党员生活会,明天让他出文件,后天又让他插手行政人事,费尽心机地给他安排各种“锻炼”铺路,锻炼得曾主任痛不欲生,天天想辞职,越发冷若冰霜。
曾广陵是市局的老前辈,眼看着骆闻舟从狗屁不懂的大少爷长成现在的刑侦队队长,嘴上不说,对他私下里那点破事也心知肚明,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