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的香草泡芙生生地卡在了他胸口,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循着铜像上的影子四下寻找——
费渡抿了一口红酒：“我妈没得早，陶哥当时正好是处理我妈那起案子的民警，当时我父亲顾不上管我，他义务照顾了我好一阵——其实我那时也十多岁了，就算没人管，自己也饿不死，但我是在他这才知道什么叫‘认真生活’，姐姐，你别看他自己老是瞎对付，其实照顾起别人来，什么都能替你想到。”
他话音没落，一张铅笔的人物肖像从本子里掉了出来，上面画着个男人，五官端正、文质彬彬，平视纸外的眼睛里却隐约压抑着某种黑沉沉的东西。
“你俩买个保险丝要买半年？”骆闻舟把手电和一字改锥拎出来放在一边，“再不回来，冰箱里冻的鱼都要越狱潜逃了。”
常宁好奇地看着他。
费渡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轻轻地说：“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神色的镜片是他绝佳的掩护，阳光无法穿透，贪婪的视线却可以。
知道尴尬你还广而告之！
“那是什么？”
他看费渡，眼光是时常分裂的——针锋相对的时候，骆闻舟觉得费渡是个危险的祸害，性情混蛋，目无法纪，随时有可能爆炸，而且一张嘴就找揍，特别不会说人话。
“陶哥真的很有耐心，”费渡适时地插话进来缓解尴尬，“将来自己有孩子肯定也是模范爸爸，我小时候没少给他添麻烦。”
晨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骆闻舟听着话音不对，连忙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费渡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问：“在附近有没有见过奇怪的老爷爷？”
“我爱你, 我是个怪物, 但我爱你。”——《洛丽塔》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费渡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女孩先出去，“对它们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
就在方才, 费渡无意中一抬眼，正好对上了铜像上反射出的一双眼睛。
骆闻舟：“……”
陶然所剩无几的平衡感在他这一脚下灰飞烟灭，整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