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虚影。
晨晨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刚才怎么了？”
晨晨寻求安全感似的，迈开小短腿，飞快地跑进了屋子。
骆闻舟看着他，突然惊觉，费渡已经完全脱离了少年的范畴，是个男人了。
“我知道，我开学就上毕业班了，又不是一年级的小孩儿，”晨晨模仿着成年人的语气，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要和陌生人保持距离，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陌生人求助，礼貌地让他们找警察……”
说话间，两人经过一座住宅楼，一楼楼道的窗户正好向外打开，展开了一个弧度，费渡不动声色地让小女孩走在自己前面，一直低头和她说话，走到这里，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抬眼。
青春前期的孩子半大不小，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基本能看懂大人的脸色，晨晨本来以为费渡刚才那句话是跟她闹着玩，这一抬头，才发现他正微微皱着眉，脸色有些过分严肃了。
骆闻舟正在电表箱前，叼着根烟，靠在墙上等着他们。
而难得心平气和的时候，他又总是会想起当年那个缩在别墅门口的单薄少年，有时候会担心他，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过度关照——是大哥式的、心无杂念的关照。
她碎花的连衣裙上好像跳动着浮光，水晶的发卡映衬着一张明净的小脸，是他视野所及范围内、是整个世界里唯一的亮色，稚拙的剪影在映入他眼底的一瞬间就猛烈地燃烧起来，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了层次分明的轮廓。
那人戴了墨镜和口罩，整张脸包裹得严严实实。费渡一把按住晨晨的肩头，飞快地一扭头，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大约两百米处，一个人一头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转瞬不见了踪影，费渡只看清了他佝偻的身影和花白的头发。
老人？
“唔，其实我也是，”费渡十分坦率地在小女孩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王子病，随后，他话音一转，又说，“不过等你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爱吃什么买什么，再也没有人发现你挑食了。”
他立刻站起来，对晨晨说：“走，我们回家了。”
铜像毕竟不是镜子, 光影非常模糊, 连对方是男女老少也看不清楚，可不知怎么的，一看见那双眼睛，费渡心头无端一紧，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