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里一点也没有周末的氛围,验尸的、验领带的、询问证人的与审问犯人的——刑侦队和法医科忙得到处乱窜,借住在值班室里的何母不可避免地被惊动,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眼巴巴地探头看一眼。
身在异地他乡,相亲相到高中同学的概率是多少?高中同学恰好是当年暗恋对象的概率又是多少?
当然,这都没值得庆幸的,哪怕他相到了奥黛丽赫本,此时此刻还是得抛下姑娘,回去加班。
骆闻舟一听他这种讨论天气的语气,头皮就发麻,然而一边麻,他还一边问:“然后呢?”
骆闻舟听了“文明”这个字眼,不由得掀了他一眼:“我对犯罪分子都不敢有这么高的要求。”
耳机里的有声书在悠然的背景音乐里流进他的耳朵:“……‘如果我蔑视我自己,’于连冷冷地回答,‘我还剩下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他们俩之间气氛刚刚缓和一点,也许是因为车里弥漫的香蕉牛奶味让人严肃不起来,骆闻舟头一次听了他的奇葩言论没有暴跳如雷,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你要是有一天违法乱纪,我们可能确实会很麻烦。”
费渡不以为意,接着说:“第三步,他已经成瘾,再开始给他一点甜头,让他知道我们没那么可怕,还充满了人文关怀——这就妥了,实现了对一个人精神和生理上双重控制,以后这个人就为我所用了,等你们想尽办法把他捞出来,我只需要告诉他,我们双方因为分赃不均产生了一点矛盾,正在互相整,他就会带着对你的恨意,变成一颗打入你们内部的钉子。”
骆闻舟见了他,好似也不怎么意外,和颜悦色地一点头:“来了?进去吧。”
可是陈振死于一次性摄入毒品过量,这死法听起来也不像是意外事故。
他是在看电影中途惨遭刘律师打扰的,当时电影正好演到男女主角翻脸处——连累人家姑娘一起,在涕泪齐下的互相控诉声里退场,对于相亲而言着实是个不怎么吉利的开头。
“注射毒品有可能是他们干的,不过常年和毒打交道的人,居然也会把握不好量,失手把人弄死,这就很让人费解了。”费渡不慌不忙地说,“如果是我涉嫌包庇贩毒团伙,一个陌生人带着敏感问题误打误撞地闯进来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