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无动于衷的寂寥背影。
“梁榭潇!”
他的步履略顿,耳廓落入仿若轻弹棉花般的沉哑声,“三嫂历经十月之艰辛,为你诞下了子嗣,你替她取名樽月。樽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三嫂唤她弯弯,亦是希冀她此生平安顺遂、笑逐颜开之意这些,你可还记得?”
“蕴儿姑姑,就当弯弯求您了,别再说了。”
梁弯弯一把抱住形单影只的父亲,喉头如蒺藜梗住了般,泪落如珠散。
“蕴儿”声线髣髴在炭火中过滤了般,沉哑低喑,“既然你如此怜爱她,那便从今日起,郡主交由你来抚养!”
紧随而落的,是大掌掰下的挣扎小手,如同飘零无所依仗的浮萍,在她嘶哑又声声恳求的声线中,无情扯落。
“哦?果真如此?”
“锦瑟亲耳所闻,一字不落。”
殿宇内,端坐高台之上的旻嬜,双手交叉搁于脑后,自负挑眉,嘴角斜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之笑:“瀛洲人如何评价这位曾经的君王?”
“无情无义,怨声载道。”
失民心者,失天下。就连瀛洲而今的君王以及大王爷三番两次登门又无功而返后,已然放弃对他的劝诫,任由其自生自灭。
鲜艳又阴寒的红眸若隐若现,旻嬜扬起讥诮的唇角,神情慵懒又无所畏惧,径直朝堂下命令:“下去。”
跪伏在地的锦瑟面色微一怔愣,低垂的眼帘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怅然若失。失魂落魄应了个告退礼,步履虚浮踉跄,丝毫不知所行。
“慢着。“
命令才下,精细的下颌瞬间被大掌捏抬而起。
天窗光线流转,径直洒落千秋大殿。
诚惶诚恐的锦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白衣金冠的男子,心跳迅猛如同擂鼓般。尤其是那落入眼底的性感薄唇微勾,极其邪魅摄人。
“此番以下犯上之事,想必你在瀛洲已是待不下去了吧?”
下巴被箍紧,她的呼吸不免深了几分。
“能为您尽绵薄之力,已是锦瑟最大的心愿。”
双手毕恭毕敬递呈上一檀木摺扇,心慌意乱下的言辞,却是情真意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