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他曾以此物为信找到她,让她四处散播梁榭潇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之谣言,并以身试法,于潇王府前弹奏自创的讥讽琵琶曲,逼得梁榭潇暴烈怒惩,将她逐出瀛洲国籍,永世不得再返。
旻嬜漫不经心睨了眼被她视若珍宝的檀木摺扇,未接。反而俯身向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翼四周,修长指腹摩挲她的五官,声线低喑魅惑:“风尘仆仆赶来,尤带一身芳香扑鼻……”
锦瑟脸色大变,匆忙曲膝伏地:“锦瑟不敢耽误陛下之事,又不想余味熏扰了您,便自作主张换了身体面的衣着面圣……”
何止体面,简直费尽心思!
“你如此用心良苦,寡人怎会怪罪于你?”旻嬜敛下眼底的鄙夷,故作情深替她绾了绾垂落的青丝,“即日起,你便以素妃之正名,陪同在寡人身侧,如何?”
锦瑟诧然片刻,抬手掩住轻咬的红唇,刹那间泪盈于睫。
临模季梵音素纱织衣之着,甚至连她的一颦一笑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然,终究是东施效颦,半点不入人目。
天穹湛蓝无云,漂浮的云层轻如薄纱。
光线氤氲,鸟鸣阵阵。身形羸弱的严姝梦正欲照料姿态古雅的盆景,殿外忽地传来扰人心神的争执声。
“何人在外喧哗?”
一身湖水绿宫裙的侍女面色微恙跑进来,支支吾吾道了句:“是……素妃与……王后……”
严姝梦掩唇咳嗽两声,不疾不徐修剪盆景中多余的黄叶,声线平淡如水:“所为何事?”
“昨夜素妃派人来传话,说今日会来与公主品乐鉴植。此事不知从何落入王后娘娘耳中,便掐准时间给素妃娘娘来了个……下马威……”
“品乐鉴植?”
咔嚓咔嚓——
数片黄叶轻飘飘落地,严姝梦慢条斯理摩挲光秃秃的枝干,指腹微有些刺手,沉音加重:“我怎不记得?”
侍女早已瑟瑟发抖,跪伏在地磕头请罪:“奴、奴婢……一时忘了禀告……”
垂立一旁的落雁居高临下俯睨,冷嗤一笑:“从昨夜至今,将近半日,皆是忘了?若真能忘得如此一干二净,你也是个人才!”
“公主饶命,奴婢并非有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