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身体逃也似的跑走了。
今日听闻父王生命垂危的消息,加之那把恃冷行凶的寒光匕首,她从未如此厌恶当时的逃避心理。
“是……”
“错了,”梁帝俊不紧不慢‘解开’齐羲和深深钳在掌中的手指,扣紧,清明的眼底逐一扫过众人,旋即落在梁榭蕴怒意深沉的脸上,反问她,“除却前段时日为你张罗丹青一事,你母后,可还逼过你做过他事?”
梁榭蕴双手环胸,偏头哼哼:“还试图安排物品与那些自恃清俊才高的人见面。”
“据父王所知,你并未去,不是吗?”
“母后还说要惩罚我。”
“惩罚了吗?”
梁榭蕴一时语噎,不满噘嘴,涨成球的暴怒一下子恹了下来。底气不足又想要出头,一把扯过季梵音的手,梗着脖子执拗道:“在蜀地时,母后还想派杀手对付三嫂呢!”
季梵音抬头看了眸色泛冷的梁帝俊,他以一种绝对霸道的姿态护着神色落寞的齐羲和,心头猛然一震,蓦然觉着有些熟悉。这时,一双温热的大掌忽地握住她的纤纤细手,浩瀚如海的记忆将她瞬间推至自己被苗家四鬼困住的那晚。
深蓝色的夜幕寂寥,四周空旷无垠。
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将他的双眸点上深渺的光点,如同星子般璀璨清亮。他挡在她的身前,颀长的身躯髣髴影子般将她彻底罩住,这,便是一种无形的依仗。
心里装着一个人,哪怕她身陷囹圄,他亦披荆斩棘将她安然带回;
心里装着一个人,哪怕她身遭污潭泥陷,他亦竭尽全力将她无恙抱回。
这,便是爱。
澄澈若明镜的季梵音反握住他的宽厚大掌,屈指朝爱钻牛角尖的梁榭蕴弹了两下,笑道:“你莫不是在做梦?母后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派杀手伤我?”
“可我昨晚明明听见你们二人起了争执……”
“那是在何时?”
“大约是……子时刚过……”
“那就更对不上了,”季梵音朝她使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缓缓道,“亥时一刻,我禁不住袭来的困意,趴在窗边睡着了。迷迷糊糊被红绡唤醒,着了凉,连带起未愈合的伤寒,咳嗽阵阵。恰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