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原来关大爷不知情。”何当归一边考虑着,专写给宋知画一人的信被对方丈夫读到,还有什么补救办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还以为,任何通晓医术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丫头的腮帮鼓的赛过牛蛙。如果小瞧了女人的记仇程度,那你就完蛋了。
“哦。”
“好啊。”何当归笑笑说,“客随主便,能跟关大爷合作是本郡主的荣幸。”
关白!
何当归气呼呼地把眼睛睁成月饼,低喊道:“除了你还有谁?有时候神出鬼没,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赖着不走,有时候有人落进一口跳不出去的井,心里想,如果那个人在该有多好的时候,你又一连几个月不出现,让希望统统变成绝望,像你这种不可靠的朋友……”她喊到最高音量的时候突然顿住,或者说呆住了。半晌后灰溜溜地摆一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莫非关大爷不知道么,眉心的那道纹,长半分,深如沟,则年寿不永;长一分,深如壑,则死期不远。老夫人为关家操劳一生,这个病是累出来的吧。”
柏炀柏还没有产生道歉的觉悟,半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懒洋洋地说:“昨天晚上,一起睡过后,你有什么想法。”一个被截成三段的问句。
关白偏头,静候下文。
没有接近的声音,但感觉被人看了,何当归一回头,就看到竹林里“亭亭玉立”的女装柏炀柏。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不愿理他了。
“原来是这样。”柏炀柏低头笑笑,柔顺墨黑的半长流海盖住了他的眼睛,“那果然是,无聊的事情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三小姐太高估别人了。”关白转过身来,从侧面变成了正面,镜面的玻璃反光,刚好遮住了他的双目,所以他此刻的表情是很难读懂的。何当归感觉自己正被直盯着瞧,像被猎人锁定的猎物,眼神立刻转冷,不示弱地回看过去。
关家兄弟争夺家产,哥哥关白每次都争不过弟弟关墨,母亲每次都偏袒着弟弟,这些皆是扬州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现在障碍物被扫除了,哥哥是会感激她,还是要为弟弟和母亲报仇呢?尽管她的手上似乎没沾染那些人的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