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嘴上依然甜甜地笑着,握着何当归的手说道:“想当初,咱俩在罗东府吃了多少苦头,今天想起来,还不能原谅那些势利眼的小人!老太太是我的姑奶奶,我在那里只是个外人,二太太和大少奶奶刻薄我,我也不敢十分怨,谁让我自己命苦呢?可妹妹你是罗府的正经小姐,又孝顺长辈,连老太太多年的痼疾也是你暗地里治好的,他们居然那样对你!”
“随你怎么想,我懒得纠正你这些幼稚的念头。”彭时不置可否地说,“在你沉迷于这些无谓的情情爱爱之余,别忘了我昨天吩咐你的事。这段时间对长孙殿下非常重要,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都应该留守在皇城,关注着那里的一切变化。今天何当归留宿东宫不算是‘特殊情况’,所以你应该立刻回去站岗。”
彭时脸色一变,喝道:“你到底疯够了没有?我的时间有限,不是用来跟你胡扯和编故事,等你脑子清楚一些时再来找我说话——来人,带彭渐下去休息。”他打出手势,召来两个一等护卫,半拖半拽地弄走了满面涨红的彭渐。
柴雨图含笑说下去:“你对罗家的贡献,姐姐全部都看在眼里,直为你叫屈。罗家人那样待你,当众逐你出家门,你难道不恨他们、不后悔自己当初掏心掏肺对他们?”
“哦?此话怎讲。”
“好妹妹,你没事吧?我听殿下说你在宴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体不舒服,愁得我什么似的。”柴雨图的水眸顾盼有神,目光落在何当归脸上时,是纯然的关切情绪。
何当归闻不惯柴雨图的香粉,偏开头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她的声音和表情说不出的妖娆,让何当归背上冒出森森寒气。这时,柴雨图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幅画轴,递到何当归手中,命令式地说:“把这个放到张美人的枕下。”
柴雨图胸口骤缩,酸意蔓延开来——彭时难道不知,自己为他牺牲了多少?当初当初,悔不当初!
来人正是昔日寄人篱下的柴雨图,容貌和眉宇间的气质都有很大改变,认识她的人都快要认不出她了。她穿着一身粉蓝轻素罗衣裙,裙裾上绣着灿若云霞的芙蓉花,双肩如削,腰束金带,髻上戴了一对精致蝴蝶钗,一步一步走近,步步生莲。
柴雨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