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僵一僵,点点头说:“是啊,难得姐妹重逢,那些事不提也罢。妾身提一件喜事,东宫今天新出的喜事,长孙殿下的张美人有孕了。这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可怜却多灾多难,还没出世,就……注定他不能出世了。”
柴雨图笑一笑,耳语道:“因为她胎象不稳,殿下将请你去为她施针安胎。”
何当归轻拍胸口,惊魂甫定地感概道:“是啊,大表哥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迟一点半点,让我吃下那盘有毒的鸭子,去地府找阎罗王告状,我都还不知道仇人的名字。”
何当归笑着启齿,露出一口细细的小白牙,神情天真无邪。她笑捻着一朵丝帕,指了指彭时,感激地说:“多亏了大表哥,在宴会上没让我吃桌上的东西,事后我才知道,那些食物是有毒的。”
再看两眼,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个不是……不行,我不能帮你!”
如此近距离的坐着,柴雨图能细细地打量那张瓜子雪脸,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浓密的睫毛打出两扇阴影,樱红小口一张一合,吐出的声音是那般悦耳……只凭这些,就组成了令彭时动心的元素吗?何当归为他做过些什么?
“大人!大人?西北角出事了,咱们不去检查吗?”
“食物有毒?!”柴雨图掩口惊呼,“太可怕了!”
当事人彭时则有完全不同的感受,他明知何当归在做戏,理智也让他划开了清晰的敌我线,可这一刻,他心里悄悄否认着,自己有点儿希望这场戏多延续一个回合。
“柴表姐!柴表姐?”何当归轻声唤着出神的柴雨图,“酪再不吃就凉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何当归又提醒她:“酪禁不住搅和,一会儿该泄了。”
护卫的声音填补了那个断点,彭时的眼神恢复犀利冷漠,召集起一众护卫,离开了枣树后的静谧院落。
何当归淡淡道:“我为老太太治病,只看着外祖父的面,整个罗家里人虽然多,我只认这一个亲人。既不拿他们当亲人,那他们如何作为,我都不觉得难过。柴表姐你前半生坎坷颇多,如今落了这样一个好归宿,该当好好珍惜才是,何必再回忆那些不堪往事。”
何当归睨她一眼,试探地问:“你想让我加害她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