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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今年几岁?”孟善冷不丁开了尊口。
说到底,面对孟善,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原因就是,刚才段晓楼在外堂说的那些话,她也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她的耳力一向好,又有心去听段晓楼与孟善的谈话,所以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全落在她耳中。
打开枕边的药瓶看一眼,药丸果然一丸不少,孟善也犯难了:“没想到罗川乌如此狠毒,解药里也动了手脚,现在秘密扣押了他,命他重做解药,你认为如何?”
孟善疑惑地看向床头侍奉汤药的何当归,后者淡淡一笑,解释道:“刚刚有一刻,婆婆醒过来了,媳妇想着公公或许有话要跟婆婆讲,于是让宗红去请公公。谁知公公只是迟来半刻,婆婆她……就又睡过去了。您别担忧,婆婆的心脉稳健,没有大碍。”
孟善这才弄懂了这小妮子话中绕的弯弯道道:她是在表明,她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苏夫人是否能解毒,是否能长命百岁,全指着她呢。
孟善听她吐字如珠,带点悦耳的缠舌音,口吻非常沉静,没有段晓楼之事引起的慌乱窘迫,平铺直叙的答话,显然是对苏夫人的解毒胸有成竹。另一方面,她也用行动证明,自己无意于段晓楼,段晓楼的一切言行只是他一厢情愿。
何当归低垂下头,对着自己的绣鞋微微笑了:“公公也小瞧我了,我的意愿是怎样的,从我上孟家花轿的那一刻,就再清楚不过了。”
段晓楼许诺孟善的抽身朝野、归隐山林的未来打算,不论是真是假,她都不能陪同一起,因为她不爱这个男人,在他的未来里也看不到她的未来。而且段晓楼直接找孟善“交换”的用意,也让她有些疑惑,甚至疑心。
“学医几年?”孟善又问。
“十四。”何当归绞着帕子,轻声答道。
不论段晓楼手中的筹码是什么,他这么直来直去,上门来要一个已经做了孟家媳妇的女子,难道不怕激怒了保定侯,保定侯二话不说,先秘密处死了她,以保全孟家的声名?毕竟,她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妾室,而是孟家明媒正娶、载入族谱的正室妇人,孟瑄又是保定侯最倚重的儿子。现在诈死一回,放她出去虽然容易,然而将来,一旦她在世人面前露面,还改头换面做了段晓楼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