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典雅之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红,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一件样式简洁的素白长锦裙称在她身上,桃红的丝线绣出朵朵腊梅,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勾显出窈窕的身段。
何当归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孟善细细打量,暗中在心里催眠自己,他不是老虎,他不吃人;他不是蟒蛇,他不咬人……
孟善看着跟前站着的小心翼翼的美丽少女,面上闪过一点类似笑容的浮光,问:“你也是罗家出身,又是医道奇才,难道不能辨清解药真假?”
公公大人不耻下问她的意见?何当归露出一个惊惶的神情,恭敬答道:“媳妇是这样的想头,假第一回就可能假第二第三回,就算再让罗川乌重制解药,防不住他还会搞鬼。到时,解药吃到嘴里,心中也不免犯个嘀咕。”
孟善走到床边看苏夫人,何当归不着痕迹地退下,还没退到门边,孟善就突然回首叫住她:“别忙着去,我还有几句话问你。”何当归只得站住,垂手聆听训教。孟善又对房里、隔壁汤药房的几个丫头婆子说,“你们上院里伺候,不可大声喧哗。”丫头们齐齐一福,都下去了。
“对,她已经等你很久了,说有要事相商,一直等到现在,奴婢劝不走她。”
何当归自述经历:“我打小在农庄上种田,从能听懂大人说话的时候就接触医理了,算算也学了十年了。”
那个名唤宗红的丫鬟柔柔一福,垂头作证说:“奴婢也看见夫人醒了,还唤了老爷的名讳。”
假如何当归什么都没听见,那她应该连“你听见了”是什么意思都不懂,第一反应就应该是满面困惑。可是何当归在孟善的注视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慌乱,每个动作表情都很吃力。最后,她没能做出困惑的样子,索性也不装了,抬眸直视对方的虎目,坦然道:“没错,我身怀内功,耳朵很好使,一不留神就听见了。”然后又申明自己的立场,“我是孟瑄的妻子,无法承段大人错爱,我的下半生只可能在这座宅院度过。”换言之,出了这院子,她就只求一死。
何当归谦逊地说:“术业有专攻,媳妇是学医之人,专门帮人解除病痛。公公是大将军,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怎么有闲暇了解不入流的医道。这是不可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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