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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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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学(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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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伴我回家路上说不完的话是从强烈反对我过于粗暴的措词开始的。从这出发,我们谈到了自己心爱的作家,各自为自己所爱的作家辩护。我崇拜梅林克。在中学里我学的是古典作家,拒绝一切“现代派”,到高年级的某一年里就发生了转折,现在我置身于真正的“狂飙突进”之中,欢迎一切奇异的、放纵的、不知羞耻的、玩世不恭的、无节制的、言过其实的东西。卡夫卡以宁静和智慧向我迎战。对梅休克他毫无兴趣。于是我背诵一些“优美的段落”。有一段摘自梅林克的《紫色死亡》,其中将蝴蝶喻为大本地打开着的魔法书。卡夫卡皱了皱鼻子。这类文字在他看来纯属陈词滥调,十分生厌;对一切哗众取宠、人为编造的东西,他统统嗤之以鼻(不过他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明确分类的词汇)。在他的心中有某种“大自然的悄声细语”,如歌德语。他在爱他人的这一点。卡夫卡引述了他所喜爱的霍夫曼斯塔尔的一句话作为反证:“房子走廊里潮湿的石头的气味。”然后他沉默良久,什么也不加补充,仿佛让这神秘的、不显眼的气氛自己说话似的。——这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我至今依然记得是在哪条街、哪座房子前说这番话的。有的人或许会为卡夫卡作品中透出的与爱伦·坡、库宾、波德莱尔这样的人,与这些“生活的夜的一面”的作家们亲近的氛围而惊讶不已——而导致这一现象的却是感觉的朴实和自然流露,我的这位朋友将我引导向这个方面,并从而渐渐使我从我那时为完全错误的自命不凡和幼稚的自大充斥的精神态中摆脱出来。事实便是如此。无可反驳的见证文献是下面提到的那封信,那肯定是卡夫卡给我的最早的信之一。我无法回忆准确的日期,信封已不在了。不过时间无疑是在1906年之前(卡夫卡是在1906年获得博士学位的),因为信里还提到听讲座。

    通过读这封信可以发现,卡夫卡的天性是优雅的,他刚中有柔,是乐于去理解其他观点的。信中指责的方式十分柔和,他更多地指责当时围绕着我并视我为头目的那些人的举止(一种陈腐的罗曼蒂克和感情的突然冲动,他称之为“狼壑”),很少涉及我自身。

    亲爱的马克斯:

    主要由于我昨天没有去听讲座,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写这封信,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那天晚上没有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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