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员们垂头丧气的、彻头彻尾的失败告终。这是因为每次举行全体大会时都会冒出一批“有色人”、即有宗派色彩的联系对象,他们属于“厅”,但与“厅”之间只有松散的关系,一年到头从不关心联合会的生活,在作决定之前他们却全数到达,一致给委员会候选人名单投票(我们每一次都为这台选举机器所激怒,这台机器由委员会伟大的策略家布鲁诺·卡夫卡根据事先详尽的安排加以操纵),他们根本不能参加辩论,对受歧视的“浪荡公子”——即没有宗派色彩的人——反对委员会的意见不感兴趣,他们仅仅通过坚决果断的头头们的嘴来宣布他们不可逆转的意愿。而委员会便一次又一次地站住了脚,未被推翻。
弗兰茨不参加这些虚荣得幼稚可笑的游戏,关于他同布鲁诺·卡夫卡的亲戚关系也是在后来才听他谈及的(同时他表露出对这个精力旺盛的人的钦佩)。——然而我们正是在这场熙熙攘攘的蛙鼠之战中第一次见面的。——“委员会”的反对派核心是那个“文学艺术部”,它在一定程度上有其独立性,只有其经济问题取决于季员会的意见—一这往往导致激烈的辩论;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邀请戴特莱夫·封·利利恩克隆来布拉格作报告,委员会不是不同意给他酬金就是不同意照我们提出的给他那么多。与委员会跟它的舞会委员会和节庆酒会相比,我们觉得身处文艺部即为精神的肩负者,且不论这么认为正确与否。
本部定期举办讨论会和内部报告晚会。我刚脱离中学时,在这种晚会上初次登台是作一个题为《叔本华和尼采》的报告。这个报告引起了小小的震动,这是由于我当时是激烈的、狂热的叔本华信徒,任何对我奉若神明的这位哲学家的论点的哪怕微不足道的反对意见我都一概认为是亵渎神明;而尼采则被我一口咬定,不加掩饰地说成是个“骗子”。(我对尼采的反感至今依然,尽管已有所保留,内容也有所变化)。
作完这个报告后,比我大一岁的卡夫卡陪我回家。——他习惯于参加文艺部召开的所有会议,但是我们互相间在此之前几乎没有注意到。其实要发现他也并不容易,他很少发言,他外在的特征是极不引人注意的,甚至他那些高雅的、多半是深蓝色的西装也像他本人一样不引人注意。可是当时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他比平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