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参加舞会,尽管我也许答应过你。
原谅我,我本想轻松轻松,把你和普利布拉姆请来共度一个夜晚,因为我认为,假如你即席发表尖锐的见解(你在人多的场合爱这么做),而他也以他聪慧的总揽能力(除了艺术,他几乎对什么东西都有此能力)发表相应的看法,这样一定会形成令人愉快的人员组合。可是当我动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把你所在的那个圈子,那个小小的圈子给忘了。这个圈子给局外人的第一印象是于你不利的。因为它既依赖于你,又独立于你。在它依赖于你的时候,它像一片灵敏的山区般围绕着你,准备好了现成的回声,使听众惊愕不已。当听众欲以目光静静地摩眼前某物时,他的背脊上遭到一阵痛打。于是对两者的享受能力都将失去,尤其是假如他不是特别机智敏捷的话。但是假如他们是独立的话,他们将给你带来更大的损害,因为他们使你的模样失真,通过他们,你现身于不合适的所在,你将在听众面前自己否定自己,即使你拥有坚定不移的朋友们而依旧享有那美好的时刻,只怕也无济于事了。友好的群众只有在革命时期才能发挥作用,因为在那种时候大家一起行动。然而一旦在散淡的灯光下发生桌旁小暴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予以粉碎。他想展示你的早晨风光”布景,并以它为背景,可你的朋友们却认为,在此时刻还是“狼壑”更合适些,于是他们将“狼壑”作为侧翼布景置于你的身旁。自然两种布景都是你画的,每个观众都看得出来。但是在早晨风光中的草地上遮掩着多么令人惊惶不安的阴影,原野上飞翔着讨厌的鸟。我认为,事实便是如此。你很少这么说,但偶尔也有这样的时候(对此我们有点不太理解人在福楼拜那里充满了对事实的想象力,而没有情绪易燃物,你知道吗?我怎么会利用这句话来丑化你呢,有机会时我便这么用过这个思想,你说“维持多美啊,”我说:“不过假如我们实事求是地说.里面有许多情绪易燃物。”这是一条可笑的、令人不快的评语。
但是我是你的朋友,我说这话时绝无恶意,只是想给听众复述你对同一事物的同样的观点。因为对朋友的言语不再加以琢磨往往是友谊的象征。可是听众却已变得悲哀了,疲倦了。
我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觉得与其你不能原谅我未曾同你共度那个夜晚,还不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