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干得像是呛了把沙子,对于一个从小生长在南方的人来说,适应北京的气候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她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去客厅倒水喝,路过陈可为的卧室时,她发现门关得紧紧的。
下午三点,监测空气质量的app显示着“优”,建议开窗获取洁净新鲜的空气。
“呵呵,”禾苏冷冷地笑了一声,“陈可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只要多分一点儿注意力在别人身上,空空应该能发现,她搬进陈可为家里的那天,禾苏的神情其实是有些不自然的。但空空所有心思都集中在自己那两箱行李上,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潜藏在水面底下的某些事实。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叫李碧薇,你身份证上的名字也叫李碧薇,为什么非要叫你空空?你不觉得有点儿矫情吗?”禾苏理直气壮地反驳过,以一种好朋友之间不怕说真话的态度。她不怕得罪空空,她也不觉得这会得罪空空。
跟中介小哥分开之后,她去了附近的星巴克,买了一杯超大杯的冰美式,然后在露天的位子坐下来。一时陷入了茫然,思绪里有大片的空白。她已经回忆不起来当初找第一套房子时为什么那么顺利,等到咖啡喝掉一半的时候,她终于醒过神来。
听她说这些的时候,陈可为有个感觉——这不是她自己的语言,她只是像鹦鹉学舌一样在把别人告诉她的事情,用别人的话语重复了一遍。从她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能看出来,这或许是促使她来这里的理由之一,但绝不是那个秘密的内核。
陈可为有些心虚,在对方的注视下故作轻松地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刚来不久,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又正好帮得上忙。我家书房有张单人床,之前我父母偶尔过来看我,我会把卧室让给他们,自己睡书房,书房平时就是空着的,我想空着也是空着……”
禾苏先发表意见:“陈可为,你品位蛮好的嘛,我最喜欢这种原木色的家具了,窗帘也蛮好看的,是你自己选的吗?”
空空没接话,只是在心里想:可是我并不需要“三里屯”啊。
这本书是她从书房的书架上拿的,不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这是陈可为的。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鼻子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