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其实不是很听得懂他们的对话，而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是陈可为自己的房子。
很奇怪，一旦没有利益关系了，谁都可以是个好人。出于一种强迫症似的洁癖，空空很快就删掉了叔叔的号码，她不知道别人的手机里有多少个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打几次的号码，但她希望自己的通讯录尽可能保持简洁。
空空没想到陈可为会知道，但立刻又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于是坦白地承认：“没有。我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之前没有你和禾苏帮忙，我大概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现在住的地方。”
陈可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运气的事，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存在于空空记忆里的、属于校园时期的腼腆笑容。
过了一会儿，一辆白色奥迪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禾苏伸出头来：“碧薇，来了。”
“那你同事呢？就这样算了？”空空有些难以置信。禾苏比她更惊讶：“不然呢？难道去告房东？”
“可是，难道，不应该努力维护自身权益吗？”空空听见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没等到禾苏做出反应，她已经闻到这些话里充斥着的愚蠢的气味了。
洗衣机以水温30c，完成时间四十分钟的模式在运转着。她从餐厅里搬来一把木椅子，坐在小阳台上，一边听着洗衣机轰隆隆的转响声，一边读手里的《五号屠场》。
空空没有再坚持，她已经二十六岁了，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无论你多想把握主动权终究也是徒劳，况且禾苏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人就无法给你带来真正的挫败感。
等她喝完水，回到书房，轻轻推上门的时候，一个有点儿奇怪的想法从她并不清醒的脑子里蹿了出来。
咖啡快要喝完的时候，她的手机在桌子上震了起来。是陈可为打来的，他快要下班了，问她在哪里，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她说了地址，陈可为想了一下，那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料：“你先去占位，我晚点儿过去找你。”
空空像那些来看她住的地方的人一样检查这个房子的边边角角，最后做出了一个判断：这个房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价格，这样的价格就不应该是这样的房子。
半夜，空空醒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