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意了很多年的人,少女时代是秘密,长大以后是喜欢。
她身边,男人一身西装笔挺,略垂着眼侧头听她说,眉眼温润,笑容柔和。
“我不要他,”她扫他一眼,眼神很无情:“你是很该死。”
大堂里传出说话声,高跟鞋踏上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陆陆续续有人从电梯间里出来。
孟婴宁的视线猝不及防对上他的。
她回到沙发那边儿坐下,看着粉衬衫把酒倒满。
他拿了两个杯子,一个大一个小,两个里面装了不同的酒,伏特加倒进炸弹杯,男人手指捏着杯口,悬在大一圈儿的那杯啤酒上方,松了手。
陆之州二话没说,抽出手机来,电话打过去。
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
林贺然把自己那个吃完的也团吧团吧朝他扔过去:“陈妄你要点儿脸吧,两个破汉堡的便宜你也占,说好的aa呢!倒是给钱啊!”
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跟别人说话,杏眼明澈,唇边弯起很自然的弧度,天生带笑似的。表情很乖,老老实实的样子,眼睛却咕噜噜地转。
抛开其他的事情不提,陈妄没办法明知道她处于什么样的情况和危险中却不提醒她,她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也有了解现在自身处境的权利。
他整个人像是被放空了,隐约听见陆之州在旁边和孟婴宁说话。
孟婴宁被拦住了,抬起头来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不撒手:“我要喝这个。”
孟婴宁单手撑着脑袋,歪着头,迷蒙着眼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陆之州顿了顿:“不这么说我他妈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也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不一样在哪儿。”
陈妄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下午三点,林贺然叫了汉堡,两个男人蹲在像破烂市场一样的办公室边聊边啃,啃完陈妄把汉堡包装纸随手一扔丢进垃圾桶,人站起来:“走了。”
陈妄靠在沙发里,直直看着她。
小姑娘咕咚咕咚把手里一杯酒全喝了,动作豪迈得让陆之桓胆颤心惊,她刚刚已经喝了不少,这会儿眼角发红,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重新靠回到沙发里。
在他说了那些话后,就连看见他都让人难堪得想要落荒而逃。
“已经出来了,你在街口等我。”
她想把它洗掉,却怎么也洗不掉。
陈妄脖颈一低,吻上她的唇。
陆之州强忍着没把他踹下车。
“啊,”孟婴宁恍惚回神,试探道,“一楼女厕所马桶间?”
下巴蓦地被捏住,抬起。紧跟着温热的手指滑过柔软耳廓,扶在她耳后。
陈妄始终没说话,直到她说到最后这句,他手指动作一顿,低眸,喉尖滚了滚。
混沌间有人叫她。
自作多情的事情再不敢想了。
他大概觉得她的感情随便又廉价。
那会儿林贺然无论什么都要被陈妄压着一头,陈妄正的他就是副的,烦他都快烦死了。
现在俩人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转业一个失业,一个风生水起一个无业游民。
然后有另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溢出来,她吸了吸鼻子,不断不断地捧起水来冲洗。
陆之州重新发动了车子。
陈妄合了合眼:“我不该回来。”
走到一半,陆之桓的电话打过来:“狐狸!我到了!下班了没!”
陈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起来。”
孟婴宁只来得及睁开眼。
小姑娘轻快微扬的尾音融化在空气中,然后被旋转的玻璃门隔绝开。
郁和安温柔一笑:“到时候整栋楼的女厕所马桶都是你的了。”
“我不要你陪我,男人都是王八蛋,我要年年,”孟婴宁不开心地说,“我要年年陪我。”
而汤城就像是掐着时间特地来提醒他,不要奢望。
她认真又忐忑地,满心期待地,紧张地把自己的心意这样告诉了心上人。
“先不了,”陈妄神情恹恹,“走吧。”
孟婴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
她单手撑着桌边儿站起来,倾身过去拿放在那头的伏特加酒瓶子,拿回来以后发现已经空了。
就这么醉着坐在走廊洗手台前,真被路过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弄走了她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婴宁也不想一个人呆着。
“……”
一进门看见孟婴宁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吓了一跳,当即炸毛。
一看见她进来,粉衬衫眼睛亮了亮,跟她打招呼。
她哭得开始有点儿凶了,发泄似的重复:“我什么都不能干,我都已经失恋了,我被甩了,我现在连哭都不能哭……”
陈妄有些时候很服陆之州这点,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妈子,从小就能用一种好像大你二十岁的语气苦口婆心。开头一定是“你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