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睡得有些晚,发现下雪后给萧呈策屋内加炭。
萧呈策还没有睡,他近来睡得晚,每到临近父亲祭日的时候,他都睡不着觉。皇上也找御医来看过,但瞧过的御医都说萧呈策这是心病,只能开些养神安睡的药,管不管用还得听天由命。
那些药熬过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就没用了。烛光在墙上画出他的侧脸,萧呈策眸光清冷,让人猜不透心思。
他只穿了素白寝衣坐在茶桌旁。
承德怕他冷着,去寻了大氅给萧呈策披上,轻声开口:“世子,外面落雪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
“你去把窗户支起来。”
承德不知就里,仍乖乖照做,一开窗,冷风就吹得他脸疼,就像有人在扇他耳巴子一样。
承德想起他宫里的干爹,他做事不利索时,就喜欢扇他脸。
“世子,这外面冷……”
承德想要关窗。
萧呈策站起身子,走到窗边。寒风束起他额间的碎发,寒意让他清醒起来。
“今年的雪落这么早。”
萧呈策说。
他忽然就想起佛狸来了,他和佛狸好多天未见了。在今年的初雪中,他忽然觉得见佛狸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之前他没有去找佛狸,好像是找不到借口和理由。
也没有机会。
司时春那个女人太懒了,整天窝在傅府不出来。
佛狸也不出来。
“穿衣。”萧呈策薄唇轻启。
“世子是要出去?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承德想要阻拦他。
原因无他,承德不想出去挨嘴巴子。
萧呈策伸开手,那是要人给他穿衣的姿势。
承德走出门去叫丫鬟进来给他更衣,不消片刻就坐在铜镜前:“世子可要束发?”
这是自然的。
手巧的丫鬟给萧呈策扎起马尾,用一根玄色的发带系着。带子垂至脸庞,滑过他的下颌,划出一道俊郎的曲线。
萧呈策今日也穿着玄色衣裳,和这发带很配。
他走出门,承德抬脚跟上去。
“你不用去了,我速速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