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呈策走进夜色里，和黑夜融为一体。承德不敢跟在身后，急得在房内踱步。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萧呈策轻松翻进傅府的墙，进了内院。
他在墙边看到司时春站在门处等着。
不重要。
萧呈策的眼睛移向佛狸。
佛狸穿着淡青色长裙，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看着和雪一样白。她的发饰简单，头发仅用一根簪子挽住。
萧呈策眼尖，看出那是他刻的桂花木簪。
佛狸站得很直，萧呈策很容易就浮想到夏日里的荷，孤傲清高。
也像白鹤。
萧呈策静静地靠在墙边，看傅斯纪回来，看他同司时春一起进了屋子。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不多时就将他的肩膀覆满。
屋内的烛光暗了。
寒风在窗外呼啸。
佛狸从屋内走出来。
她和弄月一个屋子休息，通常都是弄月守上半夜，佛狸守下半夜。
她们住的房间离司时春有些远，本伺候在外的丫鬟婆子们都回去休息了。
院子里只有佛狸一人。
她安安静静地走在路上，低着头看自己在雪地里踩出一串串脚印。
前面有一路脚印映入眼帘。
步子的尽头停在佛狸面前。
佛狸抬起头，惊呼出声:“萧世子……”
萧呈策对上佛狸的眼睛，外面也许是雪的原因，不算太黑，甚至算得上清明。
萧呈策看到佛狸脸上的惊讶。
他听到自己开口，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下雪了，我想应该来见见你。”
萧呈策的脸色苍白，耳朵被风吹得通红。
佛狸怕他冻着，领他进屋，忙给屋内的炉子里烧木炭。
萧呈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发带垂在耳侧，看起来乖巧得不像话。
乖巧得像个孩子。
佛狸想。
火光亮起来，屋里的温度也在渐渐上升。
“我去厨房拎点热水，萧世子您喝些茶暖暖身子。”
佛狸起身离开，被萧呈策一把抓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