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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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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行会最大的敌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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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逃出来,就算逃出来了,也有被行会首领雇佣的士兵等在外面,他们总归是难逃一死的。

    一听说自己可以在国王的作坊里工作,约瑟又惊又喜,差点昏厥过去,要说他之前也是有点惶恐不安的,他终究还是要在行会里做事——匠师也只是行会成员之一,他这下彻底地得罪了杜波,别说奥尔良,别的城市他大概也待不了,也许得带着国王的赏金跑到别的国家去才行,但既然现在已经是国王的匠师了,他还需要担心些什么呢。

    殉难广场顾名思义正是奥尔良的人们为了悼念圣女贞德所设立的(改名),但今天这里审判的却是货真价实的罪人,约瑟才一过去,他所熟悉的人,大多都是行会成员就立刻让开了一条路,他看到广场里已经立起了绞刑架,还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摆了铺着白色亚麻布的长桌与高背椅子,正中坐着一个闪耀如同星辰的贵人。

    但请注意,诸位,无论是法国还是佛兰德尔,纺织工人依然都是男性,而且所有的步骤都是手工完成的,要让一个人变成一个纺线工或是织布工,需要好几年的学徒——帮工——匠师的过程,女性在家里纺出的线与织出的布,并不被视作有价值的出产。

    他激动之下,双膝跪地,低着头要去亲吻国王的脚,邦唐连忙拦住了他——路易在亲政之前还能忍受这种礼节,在亲政之后除非必须,他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吻脚礼。

    敕令中已经明确地说了——将来的纺织产业是没有门槛的,可能一个人稍微学习几天,就能上手工作,男人行,女人也行,甚至孩子和老婆子也行,这无疑将会彻底打破行会的垄断——谁不想让家里多份收入?就算行会成员被控制了,农民、仆人或是士兵的家属也行啊,会有数之不尽的人在国王的大作坊里做工。

    但他们的对手可不是卑微的工匠,也不是头脑发昏的长老或是异想天开的议员,他们面对的是一个遮天蔽日的利维坦(圣经中的海中巨兽),他们甚至不敢直视他,更别说玩弄什么阴谋诡计了——但要说他们就此乖乖从命,不做任何反抗了,那又是胡说八道。

    无需多说,国王开设的作坊,从工具、技术到工人,都没有行会插手的份儿,这让各个行会首领又是难堪,又是嫉妒,国王的大作坊每天产出的好东西就像是塞纳河流淌的河水,它们换来的金路易可以如同阳光那样铺满巴黎与凡尔赛的广场,但他们就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这也不奇怪,如果有其他出路,谁愿意去做三年的学徒,两年的帮工,有时候还要分别延长一年——而且是不是能够成为匠师,还必须由行会首领决定——这又是一笔可观的支出,而且随着行会对匠师数量的制约,现在要成为匠师还要有作坊,有配套的工具和设备,还有一笔抵押金。最近还有人提出,在帮工成为匠师后,应该给他的匠师免费效力三年或是五年。

    约瑟张着手,傻乎乎地看着,还是邦唐上前,示意他应该跪下,接受国王的赏赐与褒奖了。

    对平均寿命只在四十岁左右的工匠们来说,他们能够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干活的时间就可能只有十年或更短……

    像是更恶劣的欺辱、毁掉做工的手和眼睛,或是杀人什么的,也不是没有。

    居伊与约瑟都没能猜到和想到的是,如果他们真的在行会首领杜波面前拿出了新纺车,杜波并不会拿着新纺车去向国王邀功,他们只会毁掉纺车,还有它的发明人。

    但就算没有站笼,或是车轮,又或是开花梨,罪人们的绝望也少不到哪里去。

    约瑟恍恍惚惚地看着,他都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沉睡,这是一个好梦,也是一个噩梦……直到他与居伊视线相触。

    但如果是在国王的作坊里呢,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不必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年轻的工人,只要不懒惰,不蠢钝到一个无可救药的地步,国王不断开设起来的作坊总有他们的栖身之处;而那些失去了帮工与学徒的老手们呢,他们每教会一个人,就能领一份赏金,而且他们在国王的作坊里,除了人头税,无需缴纳任何多余的费用。

    最可恨的是,因为在国王的作坊里做事,并不严格要求必须是匠师或是行会成员,甚至你原先只是一个农民或是一个士兵,只要你愿意,就有官员安排一个熟手来教你做工,这样,行会不但拿不到学徒-帮工-匠师晋升过程中必须缴纳的费用与贿赂,行会的新血也流失了很大一部分。

    是好事,甚至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好事。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愚昧的蠢货,他们只能看到眼前三寸的地方,只能理解自己出生到二十岁之间的事情,又或是什么都明白,却畏惧改变,与路易十四渴望着改变这个国家乃至整个欧罗巴,世界不同,他们希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要改变,永远不要改变。

    侍奉在他身后的居伊长老,或者说,新的木工行会首领,顺着公爵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悬挂在旧城墙上的站笼——站笼里还有着残存的枯骨……“是的,殿下,他们真是太幸运了。”谁都知道,宁愿触怒奥尔良公爵,也别触怒国王,国王或许会宽恕你,但奥尔良公爵绝对不会,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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