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娘已经被三人三两下拖了出来,红嫁衣整整的穿在身上,她盖头下的脸被一层红纱遮着,脖子歪斜的扭向一边。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原亮平突然魔怔似的开口,“……婴儿的啼哭声……”
“原亮平!”胡小时叫道,“我们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哭声,你不要胡说话啊。”
“真的,”原亮平道,“真的……有小孩在叫,就是那,雾溪下头,就是那!”
他手指着雾溪下头。
雾溪下游其实有一个小小的山洞口,几人提着灯笼的光也就只能照亮他们周身,所以只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再朝雾溪下一点了便黑团团的一片。
真是闹了鬼了,临办完事了闹鬼。
原亮平这样来一出,其余人心里也都七上八下起来,“先办了差事再说。”还是胡利先开口道。
“真的有小孩在叫……”
稍微一丁点响动都能惊出一个霹雳来。
“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见,”带头的谢全也沉声起来,“哎,老村长不是给了香囊么,给他嗅嗅。”
拿香囊搁在原亮平鼻子下压着,胡利见状,先从溪里舀了一捧水迎头泼在他脸上。
“乎~”原亮平这才如梦初醒似的长呼出一口气,“干啥呢?”
其余三人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没什么,你小子刚才一直叫着有小孩哭,意志不行,被脏东西给粘上了。”谢全道。
“有小孩哭?”原亮平挠了挠头。
“不说了,”胡利催促,“正事要紧,先把狐娘给嫁了要紧。”
时候不早了。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有小孩哭?”兴尧问归寒道。
“没有,”归寒压低了声,“哭声只是给原亮平一个人听的,还有,”他道,“夜猫子、黄鼠狼、猫,这些动物的哭声其实跟婴儿的啼哭声很相似。”
前头四人已经开始捣鼓起来了,照惯例,狐娘的手脚嘴巴都被封住,吃过蒙汗药,身体软乎乎的任由几个人推上木筏。
搅了搅水,木筏很快顺溪而下。
月光映得雾溪的水泛了一层光鳞,可越到下游,溪水上却渐渐浮上黑蒙蒙的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