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亲是村里典型的劳动妇女。她粗手大脚,边动手准备当晚的晚饭,边说起了一家人的家短里长。
聂云丽母亲看她从天井的水井里打了水,倒出一盆的洋芋,明白当晚的主食,是地里刚挖出来的新鲜洋芋。
她上前动起了手,洗起了洋芋。这下两人套着近乎,亲家母间有了第一次合作。
一场晚饭,拉近了几人距离,其乐融融。
可郑立江母亲所不知的,是聂云丽母亲在不时皱眉。
她听着郑立江母亲说自己快六十的人了,没有歇息的日子,每天忙着干农活贴补家用,苦苦支撑着一大家人。而郑立江年的弟弟,一个就读高中,一个还在读初中,郑立江在家中排行老大,少不了供两个兄弟读书,有着大把的花销……
这些话,聂云丽母亲听着心里发凉。
聂云丽母亲不安心了。她陪着小心,问:
“要是我家云丽嫁到你们家来,住哪里?你们要不要帮补他们点,让他们两个到城里买房?”
对方蛮不在乎,一口不容商量:
“这些事情,我就不操那个心了。把他们养大一场,我和老头子不容易。你看,这多年,我家郑立江长么大,我们当爹妈的,除了从地里刨出钱来,供他读书,他工作这几年了,什么时候交过一个瘪毫子给我们?不交一分钱也就算了,我们又盖房子又供孩子读书的,欠了一屁股的账,谁来帮我们还账?俗话说‘养儿才知父母恩’。你说,他们要是结了婚,过上自己的小日子了,拿工资的人,每个月时间一到,就能签字拿钱,你还要他们指着我借钱给他们背账?难不成我辛苦养他几十年,他帮补不了我这个老嬷嬷,还要来往我嬷嬷锅里搲饭吃,可能吗?”
聂云丽母亲听着来气。原来都到瞧家定亲的份上了,你们对我女儿嫁到你们家来,从未考虑?不论如何,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儿媳、我的女儿啊!她强压心头的火气,发作了。话一出口,像是压抑多时,她再也忍无可忍。她再不顾及自己客人的身份,指着郑家的老房子老瓦,话里带刺,奚落上了这家的女主人: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就你们这点房子、这点条件,你这个人家怎么做的?这做人家,男人挣钱象股水,女人管钱象条坝。女人管不好钱,怎